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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陶君兰除了几句苍白的安慰之外,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最后,她甚至不得不提醒了顾惜一句:“这些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既然如今已经是庄嫔了,那就要为以后考虑。你以后非但不能提起险些进了端亲王府的事儿,反而还要当成你一开始就打算进宫一般。唯有如此,才能将脸面彻底的圆上。而顾家,也才不会被牵连。你记住了。”
顾惜瑟瑟的颤,却又乖巧的应了:“记住了。我不会连累表哥和顾家。”
陶君兰叹息一声摸了摸顾惜的头发,除了怜惜之外还是怜惜。
“多谢表嫂提醒我这些话。”顾惜擦了擦泪,含笑道谢。只是那笑容,到底是带着泪意,看着就叫人心里发苦。
“这是太后叫我提醒你的。”陶君兰想了想还是将太后拉出来做了挡箭牌:“我哪里又能想到这些呢?太后如今病着,你倒是该快些好起来,好去太后跟前,让太后开心开心,也早日好起来。”
太后如今,是顾惜在宫中唯一的靠山了。若是顾惜聪明,最好就要在太后山陵崩之前站稳脚跟,否则在顾家不够强势的情况下,那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当然这话陶君兰也不可能直接说出来,只能这般隐晦的提点一二也就作罢。至于顾惜到底听懂没有,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陪着顾惜说了一阵子话,陶君兰便是捉摸着该告辞了。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将告辞的话说出口,顾惜却是忽然幽幽的问出了一句:“表嫂,你说我到底是得罪了谁,竟是让她这样害我?”
顾惜的一双眼睛雾蒙蒙的,乌黑的眼珠却是定定的看着陶君兰,无端端生出了一股倔强和执拗。
陶君兰摇摇头:“我也不知。”她本想实话实说,可是一旦顾惜知道了真相,那又会不会怨恨李邺怨恨端亲王府?而且,最关键的是,她也并没有真凭实据不是吗?
所以,她并不敢直接将实话说出口。
顾惜一脸失望,那神态叫陶君兰看着更加的不忍心。随后干脆陶君兰便是起身告辞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出宫了。”
顾惜垂着头更是失望;“表嫂多陪陪我可好?”
陶君兰只得又坐下,陪着顾惜坐了一阵子。只是顾惜不开口,陶君兰也不知说什么好,倒是颇有些大眼瞪小眼的意思。
最后,陶君兰是在是耐不住了,只得再次告辞。好在这次顾惜却是没再挽留,放了陶君兰出来。
出了咸福宫,陶君兰吐出一口气来——和顾惜在一处呆着着实是有些憋闷了。她虽然同情顾惜,可是毕竟说实话却是和顾惜也没太深的感情,安慰几句之后着实也是没什么话说了。
待到去接了拴儿,陶君兰便是没敢多呆就出宫了。好在一路是坐暖轿,加上冬日里也没什么人在外头闲逛,倒是也没再遇到什么人。
一路回了端亲王府,陶君兰就叫了静灵过来说起搬迁的事儿。
静灵自然是惊讶得不行;“我搬过去?这不妥当罢?我这样的身份——”一个姨娘住那样大的院子,和两个侧妃都平起平坐了,怎么看也不妥当。
陶君兰苦笑一声:“这个时候你还推辞什么?放眼整个府中,除了你还有谁有这样的资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为什么急着让人搬进去住着。”
这话一说,静灵也就沉默下来了。半晌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搬罢。”顿了顿又嘲讽一笑:“不过只怕府里又该有人心里不痛快了。”
陶君兰知道静灵说的是桃枝,当下微哼了一声;“且让她不痛快去。再说了,她敢将你如何?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静灵微微挑眉,一副傲然的样子:“我怕她?不过是觉得不耐烦罢了。”
“且不去理她就是了。”陶君兰直接言道。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桃枝的情绪?当然,话又说回来,就算没有这档子事儿,也犯不着去顾桃枝的情绪。
“尽快搬过去,眼看着就要落雪了,待到落了雪可就不好搬了。”陶君兰反又吩咐一句,心里倒是恨不得明日静灵就能搬过去。
静灵也知道这事儿越快越好,当下也应了。
夜里李邺回来的时候,陶君兰却是发现有些不对劲——李邺这幅样子,是不高兴了?
“怎么了这是?”一面替李邺换上常服,陶君兰一面玩笑的问道:“可是掉了银子了?”
“从明日起,我便是开始装病罢。”李邺却是淡淡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装病?!陶君兰的心登时就沉了下去:好好的,为什么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