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姐儿当年都是早产的,自然比不上明珠这个足月的。”陶君兰看了一眼果姐儿,又觉得如今还好,便是笑着赞了一句;“你却是将果姐儿照顾得十分好。就算是红蕖亲自来,只怕也就这样了。将来若是有机会,便是将果姐儿记在你名下。算是你亲生的也就罢了。虽说只是个姑娘,可也是有个依靠。”
静灵爱怜的了看着果姐儿:“我也不求这些虚名,记不记在我名下,都没什么要紧的。只要果姐儿健健康康的也就罢了。至于依靠不依靠,也不过是那么一说。养着她我也不图那个,只不过是打发日子罢了。”若没有果姐儿,她如今的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样一种死寂呢。
陶君兰笑了笑,倒是很明白静灵的感受。有个孩子在,精力和时间都会被分走许多,她这样也就罢了,可静灵那样的,倒是大多数时间都是她亲自带着,更是几乎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孩子身上。这样一来,自然也就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
“若是姜侧妃有你这般的想法倒是也好办了。”陶君兰摇摇头,想起姜玉莲来:“慎儿也不知道将来会被教成什么样。”
比起静灵,姜玉莲显然虽疼爱慎儿,可是明显花的时间却不算多。慎儿大多数时候都是叫奶娘带着的。更叫人担心的是,姜玉莲的性格和想法,着实不适合教养孩子。尤其是儿子。
“慎儿总是她亲生的儿子,她怕是比谁都在意。至于教养问题——待到开蒙之后,找个好的严厉的先生,倒是也不必太担心了。”静灵倒是想得明白,笑着安慰了一句;“再说了,还有王爷教导,想来也不会让姜侧妃教歪了。”
说了一会儿孩子,两人便是又说起了别的事儿:“登闻鼓今儿被敲响了。”
静灵显然并不知道这个事儿,当下手里把玩的拨浪鼓都是一顿,讶然的抬起头来:“什么?就是皇宫门口那个登闻鼓?谁这么大胆?”
陶君兰便是将情况说了,又道:“王爷如今也没回来,怕也是因为这个事儿被拌在了宫里。”
“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儿。”静灵沉默一阵子,叹了一口气:“怕是今年这个年都过不好了。”
“是啊。”陶君兰叹了一口气,心里还有另外一层担忧:“若是太子包庇那些官吏,也不知道这次皇上会如何处置。再有,肯定还得派另外的人过去整顿。到时候就不知道会让谁去了。”
陶君兰心里自然是担心的——若是到时候皇帝叫李邺去,李邺自然是只能去的。可这个关头,李邺最好是千万别离了京才好。
静灵一怔,随后低下头去有些怔神。说真的,以前她在李邺身边服侍的时候,从未曾想过那个温文尔雅的二皇子有朝一日会是这般意气风发,雄心勃勃。更从未想过,那时候的二皇子,其实每日隐忍心里并不开心。
或许,这才是为什么李邺始终不曾对她动心的缘故吧?因为她根本就不了解真正的李邺,到底是是什么摸样。
而陶君兰不仅知晓这些,更是能个帮上李邺。这一点,却是她根本无法企及的。以往她只觉得她不比陶君兰差,可是如今,她越冷眼相看,才越是明白:其实她和陶君兰的差距,根本就是天和地一般。
“皇上想来也不会让王爷去的罢。”静灵呆怔一阵,摇摇头:“朝廷里那么多官员,也不是非要派了王爷去。再不济,也还有其他的王爷呢。”
陶君兰听了这话,倒是压下了心头的担忧,笑着点了点头,“你这话说得极是。”太后不会让李邺在这个时候离京的。
只是想起太后的身子,她便是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如今太后的身子却是越发的不好了。着实叫人担心。”若不是太后的身子如此,她也不必如此着急想要尽快落实了废太子这个事儿。
太后一去,皇后没人压制,皇帝如今越发有些昏聩多疑的意思,只怕到时候局势对李邺会很不利。
而且,也只有在太后还健在的时候,废了太子,太后才能动皇帝将李邺立为太子。皇帝如今,也就只有太后的话还能听得进去一二。
所以,她是真的怕等不及。
静灵也是跟着叹了一口气:“毕竟年岁在那儿摆着。纵是调养得再好,也是寿数有限。这个事儿,却是谁也无可奈何。”
说起这些事儿,一时之间,都是觉得气氛越发的低沉了下去。
陶君兰见拴儿似乎有所觉察,频频看着自己的样子,便是忙笑了笑,道:“好了,不说那些了。怪没意思的。”
只是嘴上说着这个事儿,她心里却还是记挂着李邺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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