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问,自然不是真顾虑阿武,而是真有几分好奇的意思。她想知道,姜玉莲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我要你将慎儿记在王妃名下,充作嫡子养。”姜玉莲说这话的时候,唇角微微勾起呈现出几许笑意。
陶君兰看住姜玉莲,半晌一笑:“好,这事儿容易,我明日随你进宫的时候,亲自与太后说就是了。”
陶君兰答应得这样容易,倒是叫姜玉莲有些不敢置信了。甚至于是忍不住的将陶君兰看了又看。
陶君兰心知肚明知道自这不过是姜玉莲觉得自己这是在哄骗她,所以不肯相信罢了。于是,她干脆扬声道:“当着这么多的面我答应了这事儿,自然是不会反悔。我纵不算一诺千金,可好歹总算也是能说到做到的。至少,我陶君兰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儿和你撒谎,连脸面都不要。”
这么一说,果然姜玉莲顿时也就放了心。当即便是道:“那好,此事成了之后,我再将那孩子还给你。”
陶君兰冷笑一声,“却是不必了。我没耐心也等不到那个时候,来人,给我砸门。谁敢反抗,一律扒了衣裳跪在雪地里,跪三个时辰再发配去庄子上做最苦最累的活计!谁若敢伤了孩子一根毫毛,我要他立刻以命相抵!”
陶君兰这话冷硬无比,掷地有声。一时之间倒是叫人有些不敢看她了,只觉得威严无比,不敢触犯。
姜玉莲也是一时被镇住了。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打算开口叫人别理会陶君兰这话。
陶君兰早有预料,冷眼看着姜玉莲,徐徐道:“姜侧妃若敢多说一个字,我却是不会再给姜侧妃你留脸面了。”
姜玉莲的脸色刷的白了。她听出来,陶君兰这话的意思是,她若敢轻举妄动,那么她的下场绝不会很好看,说是脸面尽失也是有的。
甚至,说不得陶君兰还会拿出对付下人的那一套手段来。
姜玉莲怯了,自然也就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陶君兰冷笑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而照顾阿武的奶娘则是匆匆进屋去将阿武抱在怀里,也是跟了出来。
直到此时,这件事情才算是彻底的落下了帷幕。不过,却也只是暂时的,日后想必只会更加狂风暴雨肆虐。
比如,经历了此事儿之后,皇后只怕是再不肯放过陶君兰了。必然是欲除之而后快,就是宜妃也不见得就没有这样的心思。
因为,她们都清楚,陶君兰是知道了那事儿的内情。既然如此,那么只有杀人灭口才能叫她们觉得安心。
陶君兰回了沉香院,便是坐在那儿一言不发的想接下来的事情。说实话,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心里是半点安稳也没有。只觉得自己像是走在悬崖峭壁边上,一步留神就是个粉身碎骨的危险。
她想李邺了,无比的想。若是李邺在,她大可依靠在李邺的胸膛里,让他护着自己。再不济,两人互相依靠着,总能更心安更镇定一些。
若是李邺能回来就好了。陶君兰叹了一口气,又有些恍惚的想:不知道李邺在外头有没有想她?想来是应该有的吧?
阿武那头吃了奶,也就一下子安静了。拴儿和明珠被奶娘抱了过来,似乎是觉察到气氛不对,拴儿倒是有点不敢调皮了,只频频的看陶君兰。
“这般作甚?没得吓坏了孩子。”青姑姑是跟着拴儿一起过来的,见了陶君兰这般,倒是忍不住出了声。陶君兰如今越发的尊贵果断,青姑姑早已经不怎么随意给陶君兰建议了,只是细心照顾拴儿。只是今日,青姑姑却是觉得自己非开口不可了。
陶君兰抬头看向青姑姑,面上有显而易见的疲惫:“姑姑陪我说说话罢。”
一时众人都退出去,唯独青姑姑留下。
青姑姑一拍大腿,皱眉道:“不是我说你,如今你怎么倒是成了这样?以前的精气神呢?这点事儿就将你打倒了不成?”
“以前做宫女的时候,我觉得真是累啊。成日也没个头似的,如今做了侧妃,做了端亲王府说一不二的人,可没想到却是更累了。以前只是人累,如今却是心累。”陶君兰苦笑了一声,揉捏了一下鼻子:“如今我心里只想着恨不得将这些事情都甩开,什么都不管得好。”
青姑姑听出陶君兰话里话外的委屈和疲惫,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儿,当下叹了一口气:“你做你的,管别人怎么想。什么样的人,就只看见什么样的事儿。你又何必计较?没得贬低了自己。再说了,你做这些也不为旁人,为的是什么,你心里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