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让他伤心,所以,今日我叫你来,是要告诫你一番。”
太后这话的意思,显然是有扶持他做太子妃的意思。陶君兰听着只觉得满心都是狂喜和意外。那种感觉,像是你特别想得到什么东西,可是偏偏始终不能够得到。等你终于放弃了,可是却又意外得到了。
这种欢喜和意外,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不过陶君兰也没被这个惊喜冲昏了头脑,她还是更看重太后说的“告诫”一词。当下收敛笑容肃穆端坐:“太后您请说。”
“做太子妃和做王妃都是不一样的。”太后徐徐开口,语气再肃穆不过:“你将王府打理得只能说是一般般,大面上不出错罢了。这样做王妃是够了,可是做太子妃,乃至将来做皇后,却都是不够的。你回去之后,自己好好琢磨。”
陶君兰听得出来,太后这是真的在认真提点她,心里微微有些感动,几乎鼻子都有些泛酸。
“是。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琢磨这件事情。”陶君兰郑重其事地应了,同时更是记在了心底。
“你的手段太软,我不知你是为了你自己的形象,不想叫人认为你是个狠辣之人,还是你本性就是不愿见血,凡事总想着和平解决,不动兵戈之人。”太后继续开口言道,循循教导:“这样做王妃够了,甚至很好。可是作为太子妃或是皇后,却是显然又不行了。你若没有半点威严和镇得住别人的手段,他们又岂止会服气你?”
太后这话却是说到了点子上。
“你性子软和好相处,旁人或许会喜欢你。可却绝对不会怕你,更不会以你马首是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可做太子妃或是皇后,别人都不怕你,你又如何治六宫,将整个皇宫拿捏在自己手里?”太后说到这里,看了陶君兰一眼,见她的确是认真听着,倒是心里十分满意,悄悄地点了点头。
这不怕人笨,就怕人不用心。太后之前是担心过陶君兰不认真用心听这些话的。不过如今看着陶君兰那副若有所思又郑重认真的样子,太后却是只觉得心里是真有几分喜欢陶君兰了。
“当然,有手段也不是叫你做个残暴不仁之人。更不是让你不近人情。你需得拿捏那个度。既要让对方怕你,却又不至于让人讨厌憎恨你。”太后说着说着倒是有几分唏嘘了;“这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却是真正的难。”
这事儿的确是不容易,可是太后却是显然已经做到了——阖宫上下,大约真正讨厌太后的人,也就只有皇后了。
陶君兰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平日里太后的行为等等,倒是有些收获。同时,自然也就越发的感激太后了:“多谢太后这般提点我,叫我受用不尽。”
“我这却也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李家罢了。原本我并不看好你,甚至动过给端亲王指人的念头。不过后来想来想去,到底是觉得只有你最合适,所以,我还是选了你。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太后叹了一口气,语气倒是真有些不情愿。
不过陶君兰并不往心里去——这事儿太后不是一直表现出来的?今日不过是挑开了说罢了。所以,她也没什么好介意恼怒的。
反而,太后能如此坦诚,倒是叫她心里十分舒坦。
能这样痛痛快快的说话,她觉得很舒服。至少比拐弯抹角,说一半藏一半的打哑谜好。那样说话虽说含蓄了不少,可是实际上,她却是真的觉得太累了。
“今日我能为了李家为了江山社稷抛下个人成见,是因为我是太后,这是我的责任。只是不知他日你为皇后甚至太后之时,又是否能做到我这般?”太后这话问得犀利,倒是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就是眸子里的光芒,也是凌厉。
陶君兰明白太后的意思,当下也不犹豫便是道:“我愿发誓,我这辈子必是不会因为自己私心影响半点江山社稷的。纵然做不到大公无私的圣人之态,可这顾全大局,我却是绝不敢忘记的。太后今日能这般成全我,将来这份恩情,我必会传递给下一个人。”
“若将来拴儿不适合做皇帝,你必须劝着端亲王不能犯糊涂。”太后叹了一口气,可目光中的凌厉却是没有半点缓和的意思。
陶君兰微微一怔,随后起身郑重朝着太后行礼:“这是自然。我绝不敢因了拴儿是我的儿子,就不管别的。再则,若拴儿真没那个才能,我这般贸然推了他出去,也不过是让他负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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