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里,薛佩云忽然连续打了三个喷嚏。人常说,一个喷嚏是有人想你,两个喷嚏是有人骂你,要是连续三个喷嚏的话,对不起,你可能感冒了。
薛佩云诅咒着中央空调过足的冷气,她拿餐巾纸擤了一把鼻涕,正要拿遥控器调节一下温度的时候,一首高亢的“信天游”却从她的手机里响了起来,她当时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大跳,这首曲子,是她老爹最常哼唱的歌,作为铃声,往往就意味着,电话是她爸打来的。
“不会是有谁走漏了消息吧?”薛佩云面色阴晴不定,沉吟良久之后,她才拿起手机,接通之后说道:“喂,爸,您怎么忽然想起打我电话了?”
信天游的手机铃声的确是薛佩云的父亲打来的电话提示音,电话一接通之后,比信天游更为高亢的嗓门猛然间在薛佩云耳边炸响。
“是佩云吗?我有个事要问你啊……”
“爸,您说,我听着呢。”薛佩云一边肩膀夹着手机,另一只手在点击着网页,有关秦风穿西装打领导的照片,现在在图片搜索引擎输入“失传名菜”关键字,一搜就有一大把,尽管每一张都大同小异,薛佩云却仍是饶有兴致地逐一点开查看。
“我听小康说啊,你认了个干儿子是不是?”薛佩云的父亲名叫薛达生,他还是薛氏的家主,作风向来强横霸道,说话从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一上来,他就直指话题核心,道:“我告诉你啊,佩云,现在这个社会,专骗你这种老女人的小白脸多的是……”
“爸,我不想谈论这个,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挂电话了……”薛佩云本来还想解释一下,认养关系与干儿子之间的差别,听见薛达生上来就是“老女人”,谈话的兴致都没有了,巴不得说完之后马上挂断电话。
“现在是我要和你谈,你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总之你给我听着。”薛达生的家长作风马上就摆了出来,他说:“我和你几个叔叔、还有你大哥商量过了,有一个小白脸在你身边总不是个事儿,别被小白脸灌几口*汤,就什么都给他……为免夜长梦多,这样,你马上把你的公司以及旗下的杂志转到小康名下……”
“转到小康名下?凭什么?”薛佩云惊呼道。
“凭我是你爹,够了没有?不够的话,我还是我们这一大家子的家主,老子的话命令不了你,难道家法还收拾不了你?”薛达生威严地说道。
“好,好,我果然有一个好爹爹……”薛佩云瞬间哽咽了,她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说道:“当年我要嫁人,你不准,只许我嫁给你属意的人选,还亲自带着人手把我绑到医院里引产……可怜我的女儿,已经六个月了,她也是你外孙女啊……”
薛达生马上暴喝道:“别给我提你那个野种,要不是我这些年帮你遮掩,你还嫌你的丑事知道的人少吗?”
“是啊,所以我说我有个好爹爹嘛……”薛佩云擦干眼泪说道:“我会交给小康的,不过不是现在……”
“你爸是家主,家主决定了的事,就是家法!”薛达生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给薛佩云,末了,强硬地说道:“你准备好材料和文件,我刚下飞机,正在赶来你公司,到了之后,马上到律师楼签转让协议!好了,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