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一手持握一根筷子,先把堆砌整齐的芦笋扒拉开来,仔细搜寻之后,他挑出其中一根芦笋,手里拿过来杨可仁面前的厨碟,把挑出来的芦笋置于碟内,掏出来一把小刀,芦笋被他切割成长短不一的七小段,接着把厨碟放回到杨可仁面前,道:“请杨厨师长品尝这一段和这一段。”他所指的是从左手边数起的第一段与第四段,说完之后,一派胜券在握之色,很淡定地看着杨可仁。
秦风暗暗一叹,知道这一阵算是杨可仁输了,其实,杨可仁输的还真是冤枉,扒龙须菜在烹饪过程中,芦笋摆放是按三搭头排列,所谓三搭头,就是把芦笋叠成两边低、中间高的形状,先横着在中间摆一行,再在上面横着摆两行,搭在中间一行上,这么一来的话,烹饪过程中,必定有的地方火候已到,但有的地方,比如说最中间部分,可能火候却稍嫌不足。孙无为可说是老奸巨猾,故意先报出扒龙须菜的菜名,引起杨可仁警惕,刻意要控制火候以保留芦笋的爽脆,不料却陷入了这么一个坑里,真是让人徒呼奈何。
杨可仁老脸发白,现在,即使是最迟钝的员工,也知道他们的厨师长可能会输,外行永远都是看热闹的,既然看不出门道,那就纷纷碎嘴问东问西,这一问,杨可仁的面色更糟,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情绪,却有发现了孙无为眼带有戏谑之色,不禁喟然长叹,道:“孙总厨好重的心计……”
“请品尝。”孙无为在杨可仁还未承认失败之际,照例是步步紧逼,一点儿也不肯掉以轻心,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围观之人吵嚷声更嘈杂,显然,现在的气氛不像是厨艺的对决,更像是置身于菜市场,缺少了应有的肃穆。
“安静,都安静。”事到如今,也只有花海哲出面把服务员的情绪往下压了压,说完之后,花海哲拿起杨可仁面前的厨碟,直接用手捞了第一段芦笋,嚼了嚼,又捞起中间的第四段,分别品尝之后,代杨可仁答道:“孙总厨眼光果然毒辣,这两段老嫩不一,主要还是杨厨师长太掉以轻心了……”
“那么,请问花总,这一阵,胜负又如何?”孙无为根本就不去纠缠于花海哲玩弄的文字游戏,他就死死扣住输赢,在这之前,无关胜负的言论都不是他所需要关心。
“严格说起来……”花海哲看了杨可仁一眼,见他无奈点头,也只能遂孙无为心愿,说道:“杨厨师长输给了自己的认真……不过,输了就是输了,我们鱼多多这点肚量还是有的,不知孙总厨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花某人做得到,一律按照你的意思,不折不扣完成……如果超出了鱼多多的能力之外,我想,凭我们花氏的招牌,能够调动的资源还是很多的,最终也一定会让你们琅琊人家满意。”
花海哲这话就是**裸的警告了,言外之意就是说,别以为你们胜了一场就狮子大开口,别忘了,鱼多多背靠着的,是四大厨艺世家之一的花氏,而花氏,内部能够调动的资源超乎你想象。
杨可仁佝偻着腰背从座位上站起来,尽管输给了孙无为让他有些丧气,不过,花海哲一方面为他找了个台阶,另一方面却完全不打折扣为他背书,还是深深感动了他,他挺了挺身子骨,毅然迈步走向后厨,其状,竟似如青松一般的挺拔。
秦风也很意外花海哲这份气度,或许是受花月辰影响,内心深处,他是有点看不起他这位大舅哥的,然而,这一刻,见识了他身为总经理的担当之后,他也随之改变了观感,的确,作为管理者,只要用对了人,又岂在于亲力亲为。
正当秦风在走神之际,孙无为却不出意料地把矛头对准了他。
“花总言重了,我认为,这是我们琅琊人家和鱼多多酒楼之间的恩怨,无关花氏,当然,始作俑者是你们的秦总厨,他姓秦,不姓花,想必更是与花氏八竿子打不着。”说到这儿,孙无为忽然厉声对秦风说道:“秦总厨,我就在这儿,有什么道道,你尽管划出来吧。”
“孙总厨远来是客,我作为主人,怎好意思欺负您呢?”秦风回过神,呵呵一笑,丝毫不把对方的针对放在心上,而且,孙无为明显是让他出题,这样的便宜他也不愿意占,直接就把主动权抛还给了孙无为。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孙无为一阵冷笑,心说你要找死,给怨不得我不给你留面子,当下便即点头说道:“我也不欺负你,就按照你们厨师长那么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