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有顾忌的。以五哥往常行事来看,他若要皇位,就必然不会让皇位得来不正,留给史官鞭挞的余地。”
“五哥会来救我,只是不知道,这个时间是在几年之后。”
刘桐微微低头。
常润之沉默半晌,忽的侧身,定定看向刘桐:“凡事总不能靠推论。阿桐,最不能算的,就是人心。瑞王征战在外也有几年了,权势的膨胀可能会改变他的初心,他的选择,会直接影响你的命运。”
刘桐沉吟片刻后道:“我知道。”
“圣上和太子以你为要挟,一旦传出你的噩耗,这会直接成为瑞王发难的借口。”
“我知道。”
“瑞王年纪尚轻,哪怕瑞王妃和其嫡子被太子所害,不幸身亡,他也不用担心子嗣问题。”
“我知道。”
“贤妃娘娘深明大义,可以为了不拖儿子后腿,自裁宫中,彻底断了瑞王后顾之忧。”
“我知道。”
“阿桐,你什么都知道。”常润之伸手捧住他的脸:“你就不怕吗?”
刘桐咧嘴一笑:“就是因为什么都知道,所以才不怕。”
他轻轻揽住常润之:“你的担心我都明白,这些假设,我也曾想过。可是润之,我愿意赌一次,我愿意相信,五哥他不是个为了所谓的权势,就能‘大义灭亲’的冷心冷肠之人。”
“你确定吗?”
“我确定。”
常润之便笑了。
“既然如此,我陪你赌了。”常润之眯眼笑:“若是赌输了,咱俩夫妻生同衾死同椁,倒也仍在一处;若是赌赢了,也不枉你信他一场,说不定咱们还能跟着他青云直上。”
刘桐失笑。
常润之推了推他:“为了将来的青云直上,咱们现在更要努力生活,好有一个好的身体,迎接更加富贵荣华的人生——现在的重中之重是,洗干净这一身泥,好好睡一觉。”
刘桐顿时笑出了声,弯腰抱起刘景阳:“走喽,爹爹带阳阳宝贝儿洗澡去。”
刘景阳呵呵直笑,不过出得门来,却和他爹咬耳朵:“爹爹,赌博是不对的,您不要和娘赌博。”
刘桐笑着点头:“阳阳说得对,爹爹和娘亲不赌。”
“嗯。”刘景阳高兴地点头。
一家人光是洗澡、刷牙,就花费了半个多时辰。
那会儿天都已经黑透了。
刘桐也不打算管这一摊子,先抓紧时间睡饱了再说。
这两天他在天牢也着实没有什么休息的时候。
刘景阳睡在最里边儿,常润之睡中间。
刘桐躺下床去还与常润之闲聊了几句,渐渐睡意上来了,朦胧中听到常润之说了一句什么,他“哦”了一声,下一刻却猛地坐了起来,目光发直,问常润之道:“你刚才说了什么?我好像没听清……”
常润之侧着身:“我说,我怀孕了。阿桐你又要当爹爹了。”
刘桐僵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躺了下来,动作更加轻,圈住常润之,手轻轻覆在她的肚腹上。
“你这个傻瓜……怀孕了还跑来这样的地方。”刘桐轻声说,隐隐带了点儿鼻音。
常润之闭着眼睛,已陷入半睡眠状态。她迷糊地回答刘桐道:“唔……舍不得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