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桐来说,刑部是个比户部要简单的地方。
从前他帮着如今的新帝、曾经的瑞王在刑部办事时,这里被人为难,那里被人为难,人际关系网绕来绕去的,尤其涉及到银两经济账时,这个说推脱,那个说避嫌的,别提多让人恼怒。
而如今在刑部,却没有那么复杂。
要办什么案子,不重要的,他自己个儿就能办了。重要的,新帝会给他大开方便之门。
上面有新帝罩着他,下面有刑部各级官员替他办事,刘桐在刑部做事,可谓是如鱼得水。
然而,在刑部做事也是有危险的。
因为办案的关系,刘桐难免要审讯一些重要的、关键的案犯。某些案犯狡诈阴险,趁着转移牢房的功夫,能对刑牢狱卒下手。
刘桐就曾遇到过这么一起,就差一个指甲盖的距离,他差点被案犯藏在头发里的刀片割喉。
这让刘桐意识到刑部管理上面的疏漏。
一个犯人,都被关进刑牢了,却还能身藏凶器。足以可见入牢案犯的周身检查有多不彻底。
因为荣郡王差点被人在刑部割喉,刑部尚书大惊失色,顿时将入牢案犯所住牢房和其浑身查了个底朝天。
还真别说,果真又从中找出了几个“不同寻常”的案犯。
一个男犯在耳朵眼儿里塞了颗毒药,一个女犯在其双|乳之间,藏了锋利的可轻易割人皮肉的细丝,还有一个男犯,其牢房里头某块砖头下,竟然还藏着一包银子。
这些情况被反馈到了刘桐那儿,刑部尚书的脸都要绿了。
刘桐意味不明地盯着刑部尚书道:“给你三日时间,将整个刑部大牢,全部彻查一遍。”
刑部尚书冷汗淋漓,急忙应是。
刘桐在这三天之中,并未再去过刑部。
他也想趁此机会歇一歇,任谁连轴转了一个来月,总归都是吃不消的。
不过刚歇了一天,新帝便招了他进宫,询问起刑部之事。
刘桐据实说了,末了道:“臣弟原本以为,刑部算是简单的地方,查案只要秉公办理,就不存在如在户部时那般举步维艰的情况,也没有那么多龌龊。如今想来,其实刑部比起户部,也是不遑多让。”
“哦?”继位为皇的泰昌帝闻言浅笑,道:“不过是私藏了些东西,怎么说到‘龌龊’上来了?难道你对此还另有什么见解?”
刘桐点头:“自然有。”
他道:“耳朵眼儿里藏东西,没注意到或许是可以瞒过去,可女人双|乳间藏东西,一旦脱了衣裳便是一目了然,女狱卒却就这般放了过去,简直匪夷所思。还有那牢房里有机关,藏了金银的。”
刘桐说到这儿,冷笑一声道:“牢房里的空心砖头,可能是案犯自己个儿弄出来的。可那金银,他如何能带进来?何况还是这么多。这只能说明,是有人带给他的。可为什么带金银给他?除了拿来贿赂狱卒,臣弟想不出别的用处来。”
泰昌帝莞尔:“能意识到这一点,你倒是动了脑子的。”
“瞧皇兄说的,臣弟好歹也不是个嫩小子了,这点儿机关臣弟若是看不出来,也愧对皇兄的器重。”
泰昌帝喝了口茶,笑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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