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离开这议事厅内。待云舒稳稳的跽坐在腰舆上,由四健妇抬着朝这主院行去,秦妈妈这才折返,里面的差事万不可出了差错。这可关系到京机各府勋贵对小娘子打理府中中馈的第一印象。日后小娘子在勋贵之间立足的根本。
时间一晃而过,又过了三日。梅香急急的朝静姝院正房走去,上了台阶。她这才整了整衣衫,容守门的小婢禀明之后,就迈步进入正房外室。大约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她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一曳地白纱宫裙从她的眼前经过。便匍匐行了大礼,低呼:“小娘子安。”
“起来吧,梅香,生何事?”小娘子的声音从主位传下来,梅香这才起身站立在一侧,低垂着头禀报道:“小娘子,京兆伊已将那些叛逃的部曲下了判决。”
“哦?”
“那些叛逃的部曲及其家眷全部送往边界充当战奴。”
“战奴?怎么会?按照大云律疏议,他们应当仅是充军才对。怎会判得如此之重?”
“据说是宫中德妃娘娘谏言大将军府只有小娘子你一人支持持家,着实艰辛。便求了圣人着重处罚那些叛逃的部曲。好教那些心思浮动之辈知晓小娘子是圣人眷顾的人,不敢妄动。”
云舒听了这则消息,忽的明白德妃娘娘为何从一小小宫女爬到四妃之,这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本事真真是令人侧目。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说道:“还有何事需禀?”
“云三郎君(云县伯)现已被看押往流放之地了,同行的妻妾、子女都已到了城外。”
“那三叔(云县伯)爵位可有人袭爵?”云舒立即问道。
“据说因着朝中镇国公公子卢大将军建了诺大的功勋,外加时疫在京机爆。圣人无暇分顾这小小的袭爵的折子,遂云三郎君被夺的爵位至今无人袭爵。”
云舒又问道:“那可查清那折子里提及的是谁袭爵?”
“据说是云三郎君家的大郎。”
“大郎?乡君没有反对?是乡君上的折子吗?”
“具体奴婢没有查清缘由,不过近期云家族老有去过云县伯府。或是族老主持的这件事。”
云舒揉了揉额角,挥挥手,道:“退下吧。”
待梅香退出外室之后,云舒神色复杂的看向眼前的杯盏。乡君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居然会向小尤氏妥协,不对不对,应当是族老妥协?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缘故?
族老进京了,这么久了,都还没有过府祭拜阿耶阿娘。这里面没有干系的话,云舒一点都不相信。难道是乡君想联合小尤氏、族老共同对付我大将军府。但是小尤氏已经随同看押的差役离开了京机。
难道是小尤氏握住了族老的把柄,威胁族老与之合作,对付乡君。遂乡君这才妥协与族老联合起来,暗中谋划大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