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狼籍片片,一滩滩看不出颜色的血泊中,到处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其中有剽悍的黑兵,也有蝶王谷士兵,而在东北方向,还有几只五彩斑斓的巨蝶尸体,或平铺落地,或折翅而亡,显然是在大战中为利器所伤,整个场面,大眼一看便可想象战况的惨烈程度。
死一般的寂静中,冷风缓缓吹过,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
此时,在战场的西南侧、火光充塞的山门外三丈远处,正聚集着一群花斑战甲的蝶王谷士兵,皆是残甲垢面,背对恢弘的山门,在一个长须飘飘的老者带领下,手持怪异兵器正凝神戒备着,惊恐的目光,紧绷绷注视着对面——那一群,多自己于数倍的披坚持锐、面目凶残的黑兵!
阔大的山坡上,两阵之间,仅一箭之遥,其间场中,从尸体的摸样来看,已经诠释了某种不详。
血色的风,似乎没有停息的样子,一阵阵扫过面颊,带着令人心堵的血腥气息……
你死我活的拉锯战,已经持续了将近三天。
此时的黑兵残阵,虽然遭遇了强烈的抵抗,但毕竟兵多势重,是以虽有减损,却战意不消,群力之下,在缓缓逼近的同时,都无言而机警地逼视着对面,这群势单力孤的残兵老将。
不过,眼前所有黑兵的目光,并非都是锐利而凶残的,相反,更多的倒是挑逗的成分,其中不乏幸灾乐祸的表情和阴邪的狞笑,一如猫抓耗子般不急于吞噬,而是享受着经过厮杀而残存下来的弱者的惊恐,还有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着的——希望,和斗志。
诡秘和恐怖的气浪,一阵阵扑面袭来,仿佛张牙舞爪又看不见的血腥死神,蹂躏着一颗颗弱者的心。
几十个蝶王谷士兵,在凶恶的大军进逼之际,不由自主地后退着,越聚越紧,身后,越来越近的宏大山门,依然红光豁豁,像是不屈的呼啸,又像紧急的警报。
沉重的恐惧中,那领头老者始终横剑在胸,精光闪烁的双目紧密地凝视着前方的黑阵,面容枯槁而苍白,垂胸花须,在腥风的吹拂下瑟瑟颤动着。
时间,很多时候,就是残酷无情的代名词。
好象过了很久,对面狰狞的黑兵似已按捺不住,阵中,不时出粗重的吼声。
突然,黑兵阵前,人头怪马的坐骑上,一个光头蛇面的领摸样者,猛地挥了一下手中的长骨法宝,绿光一闪之际,阵前的一队黑兵,呼呼啦啦尽皆包绕上来。
静中突变,蝶王谷一方的老者及众兵,簌地一慌,紧张瑟瑟地严加戒备。
“哈哈哈哈!”一见眼前的情景,光头蛇面的黑兵领仰头大笑起来,很是得意,随即又蔑道:“贡泽老儿,本座早知你会出战,故而专心为你布下了‘九星血阵’,你那些英勇的部下,死得好可惜!”说完,又将这个叫贡泽的老将上下打量一番,冷声道:“你现在的模样,与‘劈风剑神’的名声,可不太相符啊……”
“哼!”对面,贡泽身子一抖,即刻激奋道:“……亏我贡泽久经沙场,竟没看出你的奸计,算我瞎了眼!”双目忽然一缩,寒声道:“老夫死不足惜,恨只恨,当年一步失策,竟让‘九曲地龙’负伤逃走,若知今日,老夫无论如何也要将毒物追回,亲手刃之!”随着他声色俱厉的动作,胸前长须不住地飘然颤抖。
光头蛇面的领神色一变,遂冷道:“死到临头,老嘴还是那么硬,不过,也算还有点忠心!”说罢,目光转向贡泽及随从身后那道红光豁豁的山门,傲道:“蝶王啊蝶王,亏你精明善战,可惜,这次顾头不顾尾,你聪明过头了!”边说边收回目光,看向贡泽,半真半假道:“贡泽老儿,此时,你若弃兵投降,本座还可饶你一条性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