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芷溪才病后不久,今又听得方面那件事的真相竟是如此的不堪,心下不禁动怒,面上愈加苍白无人色,咳喘渐渐严重,终于身子一仰,不知人事。
紫嫣与侍女们乱作一团,欧阳晞反应过来,他一面派人呼太医前来,一面忙抱着段芷溪回凤栖宫,嘴里还不听的喃喃说着“芷溪,没事,没事的芷溪”。
此事本就是欧阳晗心里的大忌,如今段芷溪又因为知道了这件事而晕倒,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做到置之不顾的。
到了凤栖宫欧阳晗端正神色,镇静地吩咐太子与侍女入内服侍昏迷的段芷溪,而他自己却因为外臣不得擅入宫闱而止步于凤栖宫,只一个人站在宫殿外边静静的,等待着。
良久,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晞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从凤栖宫出来。欧阳晗含着一缕期待的目光看他走近。
“陛下,芷……皇后她……”
只见欧阳晞眸底幽幽散着冷冽寒光,面庞上微露犹豫之色,唇角更是泛起一个冷淡的弧度,“她要见你!”
欧阳昭眉心微微一动,他的喉头骤然有些发紧,声音里有几分恍惚,怔怔地问道:“她……见我?”
欧阳晞的视线恰恰落在微抬的面庞上,嘴角缓缓地溢出一缕苦笑,“……是!”
然而欧阳晗还是有些迟疑,眉心复又微微蹙了起来,“可是……”他是外臣,又是皇帝从弟如何能这么进去后宫妃子又是一国之母的皇后寝宫呢。
欧阳晞泰然注视着欧阳晗,轻轻嘘一口气,声音里不免带了凄楚,“太医说……进去吧。她应该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的!”
欧阳晗在依稀的怔忡间,心中蓦然一酸,温和道:“诺!”
“你先去,朕回承明殿等你!”他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凤栖宫的朱漆殿门“咿呀”一声徐徐打开,欧阳晗缓步进入。他与她早被这丈高的殿门给隔开了。
殿中央垂着一层层蓝色的绣缎帷幔,风一吹,更显得幽深清静,倒不似一国皇后的寝殿。欧阳晗记得,这些,以前都是没有的!
榻上,段芷溪似沉沉睡着,帷后仿佛一丝声音都不曾发出。整个凤栖宫里只剩下紫嫣,此刻她正坐在榻下的香炉边,面色阴沉如晦,身体一颤颤的,仿佛是在低声的抽泣。
欧阳晗的心一丝一毫冷下去,冷的,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他安静坐到段芷溪榻前,心里只盘算着怎样才能安慰他。
他轻轻地掀开帷幔,段芷溪似乎睡得极不安稳,眉心弯曲地皱着,两颊好似已经陷了进去。这真的还是那个为世人所称赞的南源第一美女么,真的还是那个高洁不争的她么?
紫嫣见了有一瞬的恍惚,她深深凝视着欧阳晗,似有思虑之意,默然片刻,迟疑道:“王爷……”她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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