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何尝不亦然如此。
“报!”有兵丁冲进来道:“府中西院墙上有所发现。”
沈栗急忙率人跟去,却见飞白、童辞俱都站在西院墙下。
飞白道:“小的们跟着官兵一同搜索,还是童先生最先发现这院墙上写有字迹。”
众人看时,只见粉墙上不知是谁蘸着地上湿泥写着“缁衣卫”三个字。泥水干涩,墙上的字迹断断续续。
童辞殷勤道:“少爷,您看这笔迹潦草,该是被人匆忙写下。地上湿泥还未干透,说明这些字才被写下不久。还有这儿,看着是个女子的鞋印。”
“请本官姑父姑母过来认认字迹。”沈栗吩咐,又问:“墙那边是哪里?”
百户答道:“是古家的邻居,姓叶,下官方才已差人去问。”
古逸芝夫妇很快过来,沈怡此时已顾不得回避,径上前去查看字迹,确认是古冰容所写。
“那鞋样子还是妾身亲手给她画的呢。”沈怡道。
到邻家询问的兵丁也回报:“说是没发现有人进入,但听过房上几声瓦响,以为是猫,就没在意。”
那百户道:“只怕是在房上走的。”
“埋伏时没有注意房上?”沈栗皱眉。
百户惭愧道:“下官以为海寇不会在房上走,动静太大。”
“来的显然不是海寇。”沈栗叹息道:“这大约是尤行志带走的几个缁衣卫,以他们的身手……叫人扩大范围,他们不可能总在房上走。再者,表妹既然跟上去,还会留下其他线索。”
沈怡担心道:“你表妹不会有事吧?”
沈栗默然。墙上只有古冰容的鞋印,说明那些带着姜氏和古墨与尚且不留痕迹。双方势力差异巨大,古冰容一旦被发觉,只怕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
兵丁们随即在邻家一处临街院墙外发现一些米粒大小的珠子。沈栗看了道:“这是我来时送与表妹的见面礼中的,只一小袋。”
“教人拿去镶了副头面,今早见她戴着。”沈怡含泪道。
“可见别处还有?”沈栗问:“是当做记号的吗?”
“有!小的们发现隔段距离便有这种珠子。”兵丁振奋道。
“这孩子,用珠子做记号,岂不被人捡去?”沈怡无奈道。
珠子虽小,对平民而言也值些钱。
“她当时手头又能有多少适合的东西?”沈栗道:“珠子虽小,倒是显眼,用作标记也好。今日剿匪,街上几乎没有百姓逗留,这当口敢随便捡东西的人可不多。”
随即吩咐:“教人去通报应大人。我等先去追捕。”
那百户巴不得将功折罪,连忙率人跟上。
童辞忽低声道:“大人,缁衣卫的身手那般出众,怎么没发现表姑娘跟随其后?”
“我知你怀疑他们是故意教表妹跟上的。”沈栗淡笑道:“说说。“
“古家人发现姜氏死了,必然会找少爷拿主意,这桩事总会着落到您身上。他们手中有姜氏,有墨与少爷,还有一路为您留下记号的表姑娘——只怕他们就是为了引少爷去。”童辞道。
“也有能是为了引诱与我同行的目标,但肯定包括我。”沈栗微微点头:“就算没被表妹发现,他们大约也会主动为我们留下些线索,碰上表妹对他们来说是意外之喜。却不知他们为何冲着我来?”
童辞不赞同地看着他:“听您的话音应是有所推测,为何还……”
“对方很会算计人心,教我不得不去,不得不立刻去!”沈栗苦笑:“姜氏是在古家不见的,在下已被卷入其中,担了罪名。若教人知道我得到线索后没有立即追击,反而悠悠然等待应大人派人前来,只怕会被认为是匪徒的同党,故意放走疑犯。何况如今表妹失踪到底与我有些关系。姑母虽然深明事理,但若表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却耽搁了时间,这亲戚以后就没法做了。”
沈栗长叹道:“于公于私,我都必须立刻走上这一趟。”
飞白听罢,低声嘱咐侍卫们护好少爷:“真碰上危险,官兵们未必肯尽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