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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钺没在汴楼久待,乘车回家途中,从兴子行街向东到御街,转道向南到洲桥时,马车忽然停住了。章钺探头出车窗向外看去,见东桥头停着二三十辆满载着货物的马车堵住了去路,一名身着绸缎,头戴平巾的瘦高个商人正背对着他,在吆喝指挥马车拐进东街。
旁边还有上百名士兵簇拥着两名身着绯袍的高大军官,他们正在一边说话,看样子是在道别。章钺忽然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面朝这边的中年大个子军官满脸络腮胡子,却正是药重遇,而对面一人,似乎是杨守真。
章钺一阵惊喜,见隔得还有点远,让亲兵先过去说一声,随后跳下马车走了过去。对面两人被惊动,转头看见章钺,大笑着迎了过来。
“药使君!两年未见了,一向可好!”章钺开口招呼,也笑了起来。
“嗨!称什么使君,太见外了吧?恭喜元贞老弟步步高升,前程似锦呐!”药重遇恭贺道。
“末将见过将军……”杨守真也上前见礼抱拳道。
“你们回京这是……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家坐坐如何,就在那边不远。”章钺笑邀请,一转头见那衣着绸缎的商人正是何驹,不由意外地笑道:“咦……那不是何驹么?倒阔气起来了!”
“杨守真升了团练副使,我们要进宫陛见,只能改天再登门了。”药重遇解释说,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
“也好!老杨你在东京没安家吧,晚上可以过来住,我派人到宣德门外接你。”他们回京可能是述职,那的确不方便,章钺便邀请道。
“好咧!回见!”杨守真拱拱手,随药重遇去了。
何驹刚才插不上话,这时便过来见礼,章钺点点头问:“你这些货物是岳州带回的么?”
“是的!我们在东京没有商行,也没货栈,总是不太方便,我与李德良商量过,所以这次带货物到东京,就是打算在京设个分号。李德良也北上了,他去了延州,办完事可能也会来东京。”何驹有些忐忑地解释说。
“行!先去我家再说。”章钺让亲兵在前引二十多辆马车先走,自己则乘车在后跟上。
到了家门前,章钺喊亲兵出来帮着搬货,随意打开几个箱子看了看,有丝绸、布帛、茶叶、蔗糖等,让管家安排运进库房存放,带何驹到中堂上。
“别站着,坐吧!”章钺见何驹有些拘束,想起李德良报告的一些事,心里有些生气,便沉着脸问道:“听说你在岳州,小日子过得不错?”
现在的章钺与两年前可大不一样,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军人的刚猛凌厉之气,言语神态也带着上位者一种自信昂扬的威势,让何驹看了心中发虚,惶恐不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的也就是成家之后,纳了几房小妾,这要用到不小钱,就挪用了作坊产业的收入,不过现在都已经补齐了,绝没有私吞将军产业的一文钱。”
“哼……挪用我的钱自置家产,赚了钱再填回来,长本事了啊你……”这小子没说实话,章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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