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似耳语般复了一句:“玉翘等着大人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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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携采芙才至垂花门,即瞥到李延年立在那里,他本就瘦长清秀,此时穿着月白色的袍子,玉树临风的很。
玉翘想起前一世,并无什么借宿之说,她与李延年首次见着,应是三十日后,父亲榜下捉婿,将他带进了府里。
那日,她刚婉转打发掉周将军派来提亲的红媒,正处兴致缺缺的当儿。便被父亲唤来见他。
时光久远,玉翘已记不得他穿着是月白还是黛青的衣裳了。在父亲书房里,他立在椅前,朝她打恭作揖,面如冠玉,君子谦谦,笑若春风拂面!
都被他骗了呢!
玉翘脸色平淡,盯着李延年走至自己身前,他立的直且挺,笑容似有非有,眼神更是漠然,鄙夷的打量她。
半晌,玉翘也不遮脸,只冷冷道:“李公子读的好书,竟连客至主家,主尊客先行礼的规矩都不晓么?”
李延年一声轻笑,道:“见楚太傅我先礼,见楚钰我先礼,见你,小姐对小生反感至极,我亦如此,倒不必虚来那一套!”
“你倒是坦白!”玉翘也不恼,笑道:“即然两看两生厌,李公子又何必至此自讨没趣?”
“今日来,只是有一惑未解,特来问问楚姑娘!”他朝玉翘迫上一步,目光如鸷:“小生长在碎花城,初来晏京,与姑娘亦是初相见,应是无冤无仇,你怎将我如此厌恶?”
“厌恶!”玉翘对他岂止厌恶,那是痛彻心扉的恨,她淡道:“眼缘吧!或许前世我们有仇!”
“前世有仇?”李延年一字咬一字的重复,脸上阴沉不定,突然道:“原来楚姑娘还记得前世的事?那你可还记得曾是我的娘子呢!”
“李公子怪会说笑话的!”玉翘攥紧了拳,指甲割进掌心,她抬眼沉沉看他道:“玉翘父亲贵为太傅,家中荣华,京城上门提亲的达官显贵络绎不绝。玉翘即便再不济,也不会自贬身份,低就与你!”
她顿了顿,似笑非笑道:“所以李公子就莫做春秋大梦了!”
一席话中,将李延年尽踩脚底,他果然有些受不了,铁青着脸,目光尽显几分阴狠,扯着唇说:“楚姑娘可曾听过十年河东转河西,你现今得意,谁又知日后又会怎样?到时想着今日的话,可是打自个的脸!”
玉翘低笑:“这是遇到白眼狼了么?你可是还受着楚家的恩恵呢!就在算计着楚家何时败落!这人心,果然并不都是肉长的!”
她说着话,眼儿却朝垂花门内里望去,有衣袂露了一块,逐娇声唤道:“哥哥,你要在那偷听到何时?”
李延年脸色微变,却也不慌,看着楚钰面色平静而出,上前勉力笑道:“你这个妹妹可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倒把我都饶糊涂了!”
楚钰看看玉翘,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