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考军校了,我便跟他久说了一会儿。”
卓家聪,莫劲修三舅的儿子,最小的表弟。
“问你?”那头,莫劲修用得显然是质疑加鄙视的口吻。随后,他又嫌这打击不够似的,又低低地加了一句,“部队,你比莫志国更在行?”
生生将这一份鄙视更加显露无虞。
什么人嘛!
直接直呼自己亲爹的姓名也就算了,还一副这么看不起自己老婆的口气!迟迟气得摔挂电话,可是,为了不让冷战继续,她还是好脾气的忍住了。只好委屈地握着电话挺了挺她瘦弱地小身板。不过,语气比刚才就硬了一点点了,“我怎么知道?家聪自己打电话来的,又不是我打电话去问的。再说了,爸爸有这功夫安排这些事情吗?好歹问问我,到时候来了这边了,我还能陪家聪去学校看看的。”
怎么说我也是军校毕业的人,现在也是有不错的军衔的。少校!少校!懂不懂?无知,傲娇!好吧,这叽里咕噜的一长串,只是迟迟的腹诽,只是她虚构的怨念。
迟迟对着电话使劲翻白眼。
那头,莫劲修似是赞同了她说的话,反正没再追问。想起莫志国的秘书赵书记百忙之中还抽了空给他打电话,莫劲修便又跟迟迟提了一句,“你怎么还没去医院做检查?”
“这段忙,没来得及。”
迟迟实话实说。
这老莫家,也不知道是谁立下的规矩,这女儿家每个季度都要定期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刚嫁进莫家的时候,迟迟还按时去,这弄久了,军总医都熟透了。每次一去就是各种眼光如机关枪似的突突突扫来,她难免也就烦了,自是能拖就拖。加上这一两月台里一直都忙着新兵进来和老兵退伍的宣传和采访,她早将体检什么的抛诸脑后了。
倒是想不到,竟连日理万机的爸爸都安排人打电话来催了。
那端,好半晌儿不曾传来莫劲修的声音,迟迟知道他是生气了。微微沉了沉眸,只好垂头丧气的又加了句,“明天休息,我明天去。”
“嗯,我让左正过来接你。”莫劲修这才满意。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迟迟最见不得他大老板的那一套,做什么事情似乎身边都是前呼后拥的,赶忙出声拒绝。
“8点,在家里等着。”
可哪里有她发表意见的余地?人家莫劲修只雄赳赳气昂昂地扔下这七个字,然后潇洒地挂了电话。任她迟迟举着个话筒,你你你的你了个半天,最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啪地将话筒扔回座机上。
暴君。
后知后觉的迟迟,起身吹头发之际,才对着无辜的座机,吐出了这么个词。
这厢,迟迟拿着吹风机撒气。那厢,莫劲修挂了电话,望着BLUESCLUB水蓝色流光溢彩的大门前隐约可见的曼妙身姿,细长的手指捏着下巴不说话。
“不回家?”
后座上,陆沉雁看着正发愣地莫劲修,皱着眉问了一句。
“回去干嘛,看那一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
回去干嘛?上次的冷战都还没有结束。他摔门而去,这一去就一个月了,她半点气儿都没吭,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整整一个月了,一个电话都没有,甚至,短信都没有半条。这次如果不是莫志国,天知道这冷战会不会破美苏记录。
莫劲修轻哼一声,收了手机。眼睛倒是仍旧望着那边,眼神有些阴婺,嘴角也沉着。不知是因为想象中的那个面无表情的死人脸,还是因为眼里注视的身影。
死人脸?陆沉雁微蹙着眉头,印象中的迟迟,忒调皮可爱的不是?活脱脱的一小丫头啊。
陆沉雁雁张嘴想说点儿什么,一抬头看见前面车内镜里莫劲修深沉的脸。想起最近外边儿传的那些话,他便将要说的话收了回来,提醒他,“迟迟终归是你自己同意娶的妻子。”
莫劲修的脾气,他们几个都知道。轻易不做决定,做了决定也轻易不放弃。
“嗯。”莫劲修似乎没有听见陆沉雁说的话,似乎又听到了,反正隔了半晌才低低的,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视线仍旧落在外面。
“好了,我走了,刚跟你商量的事儿赶明儿你仔细研究下。”年关,陆沉雁事情也颇多,加上今日莫劲修情绪不大对。跟莫劲修念叨了一句后,兀自开了车门下了车。
“嗯,放心。”莫劲修摇下车窗,探出头,望着立在风雪中的发小,声色终是硬朗了许多。
“有你莫教授在,我不担心。”陆沉雁双手斜插在兜里,眼里呷着轻笑看着车子里的莫劲修。言语里虽然有几分的调侃,但发自内心的信任,完全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莫劲修只是笑。
看着陆沉雁走了好远后,莫劲修才又将视线转回了车子里。迟疑了一会儿,他倾身从车箱里拿出另外一个电话,拨通了左正的手机。
电话只响了两声,便接通了。
“明早7点半,接太太去医院体检。”
“嗯。”
莫劲修本想挂了电话,可眼角的余光又看向了bluesclub门口,心里仍旧有些担心。遂,他叹了口气,他又加了一句,“打个电话给Freya小姐,问问看她在做什么?让她马上回去。”
问问看她在做什么?让她马上回去?
这不是已经知道了人家在外面的口气?咋还问咧?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老板……”左正拿着手机正准备问个清楚。无奈,一句老板还未喊出口,那端便已经将电话给挂了,嘟嘟嘟地传来一串忙音。
左正望着自己的手机,很是无可奈何。
这边,莫劲修随手将电话往副驾驶座上一扔,冷着脸摇上了车窗,再不看BLUESCLUB的大门,发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