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的通讯工具都不能携带。顶多,就只能有几只采访用的录音笔。
电视台的记者习惯了那种风风火火的节目录制,设施齐全,活动流程统一,对这样的采访有些陌生。迟迟他们军事电台便脱颖而出。
“生命线”?那可是唯一一条通往山上特种兵部队的路,也是唯一一次可以接近蔺非池的机会。迟迟想也没想就签了保密协议,跟着组里头出发了。
“生命线”行动,带头的是山上特种部队的几名通讯员,迟迟一行人,跟着他们的步伐上山。
因为迟迟有采访任务,所以,一路上都是跟在几个通讯员的身边。也是迟迟运气好,旁敲侧击的,真的让她问到了蔺非池的消息。
可惜,他们的“生命线”行动也并不是毫无顾忌的跟着他们走到特种兵部队的腹地去,而是只去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岗哨所在地。
几个通讯员还要将随行的一些军用物资运送上山,迟迟他们一行人在哨岗等候,等他们送完东西再下山,将他们安全的送回他们在山脚下的驻地。
迟迟根本没有接近特种兵腹地的机会。她只好千方百计地找了刚才聊得比较好一点的通讯员,让他跟蔺非池带个话,等下下山的时候,看看他能不能跟通讯员中的一个换换,送他们下山。趁机见上一面。
这几天,搜救工作快结束了,通讯员也不知道特种作战队有没有其他的行动要出发。他也给不了迟迟准确的消息,只能让她先等着。
但是,等迟迟等到那一行通讯员下山的时候,她终究没能见到蔺非池。就连先前她要他带口信的那个通讯员,都被留在了上头,没有再下来。
这不是摆明了有问题么?来不了就来不了,为何偏要将那名通讯员也换掉?蔺非池那人她了解,处事从不拖泥带水。如果他不愿意,他会让通讯员带话,坚定的告诉你,迟迟,我不想见你。但他从来不会躲躲闪闪。
这样,迟迟心里没来由的晃过一阵不安。
山林里头的积雪比外头深了许多,气温也更加的冷。加上山路难行,若是耽搁了太久,太晚了就不好出山了。通讯员们刚到哨岗,采访队就准备往回赶。
迟迟心里有疑问,自然是不愿意,只好借口要对哨岗上的岗哨进行采访。又耽搁了半个多钟头都还没见到再有从山上下来的人影。
屋子里的一群人在里头等,迟迟怕自己一进去,他们就会催促着离开。她只好任性的一个人出了哨岗,在外面胡乱转悠。迟迟本来也只是想在哨所外面等等的,可是,看着雪地上留下的一圈脚印,她心里一动,便沿着还未被雪花完全覆盖的那一行通讯员的脚步,一步步的在雪地里摸索。
她想,蔺非池一定是收到了他的口信的,不然,那个小通讯员为何不下来了?那个通讯员,绝对不是他换下的,那么,蔺非池是愿意来见她呢,还是不愿意呢?
也许,他只是想要避人耳目?
迟迟每走一步,都会在心里这样给自己安慰。
等她发觉自己走的越来越远的时候,已经晚了。
深山中,雪越下越大,积雪也逐渐深厚,林子里的脚步终于被雪花覆盖。当迟迟沿着一条路直走到头,对着前面的十字路口的时候,她再也不知道下一步该走向哪里。
继续往前?
前面三个路口,随便走错一步,后果都不堪设想。
往后?
她沿着脚印而来,压根不记得自己已经转了多少个弯。这会儿,雪已经下的大了许多,再回头,没了脚印这个向导,她压根也转悠不出去。通讯工具,因为生命线的采访,也都放在了驻地。身上,只有两个求救的信号弹了。
这前不见人,后也不见人的山林里,迟迟这才知道,自己头脑发热一冲动,犯下的是怎样的弥天大错。
雪地迷路,最好的方法就是站在原地等候,释放信号弹,等待救援。
她本来就怕冷,所以来哨所之前,她特意加了一件紧身的小棉袄,又带了围脖,还裹了厚厚的军大衣。还带了帽子,手套,护耳。但是,山林里雪越下越大,她又没有力气再走动,穿再多都防御不了越来越低的温度和越来越厚的积雪,她的身子开始发起冷来。
没一会儿,小腿就开始抽筋,肚子也开始疼痛,没等到队里的人找过来,她就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