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陡峭的楼梯终于走了过去,踏在脚下的是一阵平缓的坡地,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前行的路上,她开始隐隐约约听到了犯人的咒骂声和哭号声。
前方的路日渐明亮,千架袭熄了灯,出了一道门。
映入眼前的是一排一排密封的只露出一个窗口和小门的牢房,和夹在两旁牢房中间的路。
排在路的两侧的侍从有一个向他们走了过来,千架袭从腰间掏出一块表示身份的牌子递给他,那人看了,拱手道了声‘参见护法’,把牌子又递了回去。
“这条密道不是通往监狱的正门,正门在皇宫内部,刚才我收到消息,狗皇帝正在满城搜找你的婢女小莹,现在进皇宫简直是找死。”他解释道。
安倾呆了呆,漂亮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把监狱的入口建在皇宫......她有些哭笑不得了。
“这里关押的是些什么人?”她不禁问道。
千架袭拉着她的手腕,往前面走去:“关押的都是被判死刑的朝廷重犯,这些人大都是怕死之徒,从他们的口中我们可以得到许多有用的情报。我带你去见个人。”
说着,他在一扇牢房前面停了下来,轻轻招了招手,一个侍从立马走了过去,掏出钥匙开了牢门。千架袭侧过身子,给安倾腾出地方进去,他的手握着她的手腕往前面一带,示意她进去。
安倾看了他一眼,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你说过不能随便相信别人的’这几个大字。
他之前的话给安倾敲了一记响钟,不能怪她多心,如果现在她先进去了,千架袭却意外地把门锁上,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千架袭的唇张张合合,眼眸里竟是无可奈何:“好吧!好吧!我们一块进去。”
安倾眉眼弯弯。
空气里有些血腥的气味,让人作呕。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坐在冰冷的地上,金色的光环穿透了她的锁骨,冰凉漆黑的锁链锁住了她的手脚。
“她是?”安倾低声问。
地上的女子听到动静缓缓抬起头,向他们看去。
安倾呆了一呆,过了许久才道:“慕容,慕容执?”她的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回过神来,去拉千架袭的袖子:“你怎么把她锁起来了?快点松开啊!”
慕容家和严家都是开国功臣,慕容家退隐了之后,两家一直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而她也一直与慕容执交好。如今看到好姐妹受难,叫她如何不心疼?
千架袭连忙稳住她:“安倾,你先冷静下来!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慕容执喘了几口气:“护法......”
安倾实在不忍心继续看她那惨样:“千架袭,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好吗?她——”
“安倾,不要心软,这是她咎由自取。”
安倾愣住了,回头盯着她,许久才出声:“慕容执,你是不是还呆在南宫府上?”
慕容执疑惑地看着她:“你,你是......”
提到南宫远,她失散的瞳孔终于凝聚成形。
安倾眼睛里满是失望:“慕容姐,南宫远那个混蛋你还不了解他吗?就他那个性子,你以为你守他十年八年,他就能浪子回头把你当宝贝宠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