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倾颜说出这句话,不知是杜鹃吃惊,郑嬷嬷她们同样是吃惊,倾颜不像是这般说话不知分寸的人。
郑嬷嬷尴尬笑了笑,对杜鹃道:“我们姑娘向来心直口爽,没什么旁的心思,若有得罪杜鹃姑娘的地方,旦请姑娘见谅。”
杜鹃盯着倾颜看了良久,竟让倾颜觉得好些不自在,别扭的移过视线。
倾颜一拍桌子:“方才你也说了,我是主子,是谁允许你这样直视主子的?”
郑嬷嬷愈发慌了神,倾颜今日怎会是这般魔障了,一再为难杜鹃,再不好也是老太太的人啊!不看僧面看佛面。
“姑娘……”郑嬷嬷唤了一声,“杜鹃姑娘才到,请容杜鹃姑娘收拾一番再见姑娘吧!”
倾颜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静静的看着杜鹃的反应。
郑嬷嬷给杜鹃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杜鹃快走,可是杜鹃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
她杜鹃的眸子如水般轻柔,竟然让倾颜看不出别的东西。
“姑娘……”杜鹃突然开口,“奴才知道姑娘是忌讳奴才是老太太的人,对老太太插了奴才过来心有不满,姑娘这是在故意藏拙。”
倾颜惊讶的看着杜鹃,不知道能说什么,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就被她杜鹃看穿了。
她慕倾颜前世今生都不曾是无理取闹之人,上辈子她少话,满心思留在诗书,诗书读多了,涵养自然不差,这辈子她玲珑剔透,自然也不会开罪于人。
那番话说得的确过分,可为的,的确是藏拙。老太太开始忌讳她了,她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女子,做事的确不能太过圆滑,于是。她演了这出,巴不得杜鹃去说给老太太听。
倾颜轻蔑地看着杜鹃,唇边溢出一丝嘲讽:“你知道了又如何?你同老太太说了又如何?老太太怎么样对不喜欢我,着实不差这点让她厌烦。”
谁知,杜鹃却低下头,平缓道:“奴才在来时,张嬷嬷便交代了一番,张嬷嬷对姑娘评价极高,也同奴才说了,姑娘是个好主子。奴才也明白,奴才今日这身份的确是尴尬,也从不奢求姑娘重用,请容奴才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杜鹃抬头看向倾颜。
倾颜无声点了点头。
杜鹃这才接着道:“张嬷嬷也提点了奴才一番,姑娘放心。奴才会既来之,则安之,若不是关系到老太太安危的事儿上,奴才不会去报,姑娘依旧可以同往常一样自个儿过自个儿的日子,奴才不会影响姑娘。”
倾颜这才是明白了,杜鹃这是在告诉她。只要不是和老太太安危有关的事儿,她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倾颜和东府斗得水深火热,她杜鹃也会去和老太太多嘴一句。
倾颜真没想到,杜鹃竟是这般伶俐的人。出言赞道:“可真是个通透的人儿,是倾颜小人之心了,姑娘莫怪。”
杜鹃低下头,并不邀功,淡淡道:“全靠张嬷嬷同奴才提点。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倾颜这算是明白了,张嬷嬷是帮了她不少忙了,杜鹃这话也只是要倾颜记住张嬷嬷的恩情。
倾颜晃了晃茶杯,目光缥缈地看着茶叶的晃动,道:“忙了一早,你回去便是,明日再来伺候吧!”
“谢姑娘。”杜鹃洒脱地应了下来,没有任何虚伪的推脱,道,“杜鹃告退。”
倾颜点了点头。
老太太那边,正和张嬷嬷说着话,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慧玉,你觉得我这决定如何?”
张嬷嬷替老太太端了一杯茶,低眸道:“王妃问到了,老奴说了王妃也莫怪。五姑娘是个明白人,王妃这般做,着实让五姑娘寒了心。”
老太太笑得苦涩,她何曾想这样,可是如今的倾颜太过于玲珑了,竟让她不知道可以去怎么应付,她不是傻子,可她盼着这宅子干干净净,慕家繁荣昌盛,可,倾颜自落水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发生的事儿,宅子里的样样事儿都会和倾颜有有些蛛丝马迹的关系,老太太虽是年纪大了,却又不是眼瞎了。
“罢了,王妃也不要放在心上。”张嬷嬷怅然叹了一口气。
老太太疲倦地称着额心:“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慕家,是王爷的心血,我不能让王爷的心血毁在我手上。”
张嬷嬷摇了摇头,不知道如何去劝了,倾颜没有要害慕家,明眼人都知道,慕倾蓉和慕倾芝都不是一个老实的主儿,可偏偏,老太太都没有发现。
待杜鹃走后,倾颜摒弃四周之后,随意拿起一本书在手上翻阅,前世,她深陷书中,不知世间深浅,导致自己后景那般凄凉,今生, 她定要时时提醒着自己,莫要再糊涂下去。
一页恍轻动,一页恍浮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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