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春风,淡淡的月光,清馨的花香,足够装饰这次难得的聚会。
“好久没聚了,来来来,干上一杯再说。”
杨雨湘热情地招呼同伴,被束胸紧紧托起的半边酥胸眩目地裸露在外,足以令正常的男人垂涎。
所谓的同伴,也就是原本同属第二特遣队的五位投诚者:现任总理大臣秘书的方天华、与杨雨湘一样同为御枢房柄笔官(也就是皇帝秘书处秘书)的武海松和潘绍安,以及同为羽林团侍卫营侍卫官的潘国臣和梁根生。
五男一女心情各异地碰过杯,或一饮而尽,或浅尝辄止。
杨雨湘咂着被白酒辣到鲜红的小嘴,风情万种地笑道:“难得大家今天都休假啊,方副队,看你春风满面,一定混得很舒心啦。”
原特遣队副队长方天华似乎并不满意杨雨湘对他的称呼,拧着脸冷笑道:“哪里哪里,杨秘书才真是人面桃花哪,那种滋润模样,谁看了谁羡慕。”
“有海松在,她能不滋润?”肥胖的眼镜知识分子潘绍安趁机调侃。
肌肉如金属般呈现诱人质感的武海松笑而不语,如今他根本没必要避讳与杨雨湘之间的关系,只要杨雨湘愿意,两人随时可以正式结婚。
“你们好啦,都滋润透了,我和梁根生就惨了,天天给人家看门,郁闷死。”二十四岁俊朗小青年潘国臣揉着头发抱怨道。
某世纪硬汉模样的梁根生小口抿着酒,并不作声。
“滋润个头,天天写写那种半文半白的谕旨,脑子都要僵掉了。”潘绍安连连摇着他的猪脑,“我打算申请到致德基金会那边干,还准备兼任帝大理工学院教授。”
正在给大男人们倒酒的杨雨湘抬头道:“致德基金会?是月华公主搞的那个教育基金会吧,说是要协助政府实现普及九年国立教育什么的……”
“叛国贼的女儿,转眼就成了金枝玉叶的公主,国家的公仆反倒成了叛国贼的奴才,世事难料啊。”武海松笑得几近狰狞。
“堂堂公仆不也叛国了吗?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就好了。”方天华冷冷道。
“说来这位皇帝也真是大手笔,居然把前皇族名下的两亿多亩地白送给了差不多两千万户佃农,听说那些分到地的佃农几乎家家都供起了皇帝的圣训和画像……”杨雨湘感叹时也不忘妩媚地微笑。
潘绍安补充道:“两张画像,一张龙袍玉冕宝剑,一张制服绶带军刀,中西结合,新开的西单市场南边卖这个的可多了。”
“据说最近月华公主的画像最好卖。”潘国臣搓手道。
“因为他自己就收藏了几十幅。”杨雨湘揶揄他。
“怎么可能……乱讲……”潘国臣止不住地脸红。
杨雨湘把茅台瓶口对准他的杯子:“真没出息,这种年纪还会脸红?要不要大姐给你启蒙教育一下。”
“别……别开玩笑了……武哥的铁拳头我可承受不起。”潘国臣求救般地望向武海松,武海松却只是哈哈大笑。
“笨蛋,公主也是女人,是女人就需要男人,何况她算得了什么正宗的公主?不久前她还不是跟我们一样,甚至比我们更惨……”
武海松还要说下去,早被杨雨湘的媚眼一瞪,只得装作举杯饮酒,把后面半截话生生吞回了大肠里。
杨雨湘也帮着掩饰,举杯叫酒:“来来来,为我们能聚在一起的缘分,干了。”
酒过三巡,方天华哈着酒气,按着桌子叹道:“这三个月来,死的人也不少哪。皇族死绝了,我不管,怎么文先生也撞了这厄运?我就是因为他才留在这的,谁能想得到,还没过半年,他就这么走了……这次变乱,实在看不懂,看不懂……”
潘绍安道:“皇族一党自不量力,背后的大地主集团又一团散沙,死到临头才想狗急跳墙,济南徐家怎么样?太原阎家又怎么样?霸州王家可是被杀得绝了种。左手仁义,右手枪炮,的确是王道,王师所到,百姓夹道相迎,贼兵所至,自有民团阻杀……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杨雨湘笑道:“潘秘书果然被那些谕旨毒害了,还是赶快换工作吧,不然我们也要被你传染了,我可不想穿着洋裙,喝着咖啡,嘴里却之乎者也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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