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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威廉二世的目光很是不快。
“陛下,是这场战争在威胁您,威胁您的皇位,威胁帝国的存亡,威胁数千万帝国子民的生命与未来。”
“够了,朕和朕的军队不需要一位和平主义者来指手划脚,你确认你不是社会主义者?”
“我永远是陛下忠实的臣仆。”
“很好,那就请你为朕推荐一位能够替代你的忠实臣仆吧。”
霍尔韦格的眼中顿时失去了神彩,喉咙里咕噜了几下,久久说不出话来。
无暇照顾霍尔韦格的感受,威廉二世板着脸转向兴登堡:“我的元帅,正如这位前任首相所说,缩小师的编制并不能增加兵力,眼下美国人正在加速增兵,西线的兵力差距将会越来越大,你最好还有别的办法能够稳住西线。”
兴登堡瞥了一眼不知所措的霍尔韦格。心满意足地点点头:“陛下,我恳求您同意参谋总部实施以下措施:未来3个月内,撤出阿拉斯到努瓦永之间的索姆河突出部,守军最远将后退80公里。进入一条拉直的新防线上,这样可以缩短50公里的战线,释放出13个师的兵力作为新的预备队。”
皇帝犹豫了:“撤退?这会不会影响士气?这片土地可是我军上百万官兵流血牺牲换来的……”
“我们将把敌人留在布满弹坑的索姆河战场上,同时还将在我们所撤出的土地上进行最彻底的破坏。”
兴登堡的声音低沉、冷酷,具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气势。
“这样一来,敌人在抵达我们的新防线、构筑进新的进攻阵地之前,将不得不穿越一大片人造荒漠。他们必须重新修筑所有的道路和桥梁,运送从炮弹到手纸的数百万吨物资,还要设法安置几百万无家可归的难民。”
“而我们不但有了预备队,还将得到好几个月的时间来安心解决俄国问题——等我们解决了俄国,才有足够的筹码来换取有尊严的和平。”
听到这里,威廉皇帝连连点头:“是的,尊严,朕比任何人都期盼和平的到来。但如果这和平要以德意志帝国的尊严为代价,那朕宁愿与朕的军队一起,战斗到底!”
“您的俄国表弟在被迫退位之前。恐怕也是这么想的……”
霍尔韦格一边碎碎呢喃,一边起身准备告退——这里显然已经不需要也不欢迎他。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从外面推开,在披着绶带的侍从武官引导下,一位裤缝镶着红线的参谋军官捧着文件夹匆匆而入,将一份字数不多的电文呈给了兴登堡元帅。
兴登堡迅速扫了一眼,脸色顿时一暗,又从头细看一遍,这才缓缓起身呈给威廉二世。
皇帝看了电文的第一行便脱口而出:“奥军第1集团军正在败退?这是怎么回事?”
兴登堡低头回禀道:“俄军两个集团军突然从比萨拉比亚出击,向北进攻我南方集团军群侧翼。位于集团军群最右端的奥军第1集团军防备不足,加上军中的捷克民族主义分子趁机破坏,多处关键阵地接连失守。为避免遭到包围,集团军所属各师正朝利沃夫方向分散撤退——看来该死的罗马尼亚人连牵制当面的俄军都做不到。”
威廉二世阴起了脸:“朕是否可以这样理解:我军正在敌人赶出乌克兰?”
“陛下,恰恰相反,在我看来。敌人给了我们一个难得的机会。”
突然间,兴登堡的脸上居然开始放晴。
“机会?”
皇帝一时迷惑不解。
“陛下,这一年来,整条战线上的俄军节节败退,根本无力反击,而眼下比萨拉比亚的这支俄军,居然有能力发起集团军规模的反攻,可见这是俄军最精锐——恐怕也是最后的野战机动兵团。
兴登堡的目光中透出了猎人苦苦搜寻之后终于发现猎物的〖兴〗奋。
“这么说,只要摧毁这股敌军,我们在乌克兰以至整个俄国境内,就再也没有像样的对手了?”
面对终于也〖兴〗奋起来的皇帝,兴登堡微笑点头。
威廉二世的〖兴〗奋没能持续多久,他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这股敌军正在向整个集团军群的后方突进,我军的交通线随时有可能被切断,这个时候你有什么把握可以摧毁敌军?”
兴登堡起身来到会议桌前的巨幅地图边,大手朝下一挥:“他们北进,我们就南进,反过来包围他们。”
“靠什么?步兵的双腿?在他们抵达敌军交通线之前,我军的后方早就被扫荡一空了。”
皇帝凭借自己仅有的一点军事常识发出了质疑。
兴登堡胸有成竹:“靠〖中〗国人的礼物——装甲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