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门口的台阶上,歪倒着一个老太太。有银行的职员正在那里打着电话。老太太的身边放着一辆轱辘磨得雪亮的小推车,车里放着几个塑料瓶,还有一个小木箱子。张道玄凝神看去,只觉一股子生气从老太太的天灵盖正往外涌着。生气泄完,人也就完了。
“都让开!”张道玄一个箭步上前,推开几个围观者后一手捏住老太太的脉门,一手抚住她的天灵盖运起道力就想把她外泄的生气给引导回去。
“妈妈,你干嘛不吃鱼肉啊?”跟老太太的生气乍一接触,张道玄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副画面来。画面中,一条狭窄的里弄里,一户很普通的人家中,一个小女孩正捧着碗问坐在对面的妈妈。
“萍萍吃鱼肉,妈妈喜欢吃鱼头。”妈妈小心地将鱼刺剔除掉,然后将鱼肉沾着碗里的酱汁送到了孩子的碗里说道。
“妈,咱家那房产证的名字,可以换成我的么?”老太太的生气极度不稳定起来,所传导出来的信息也变得杂乱无章。张道玄眼中出现了一个中年发福的女人的形象,她正坐在饭桌边问着自己的妈妈。
“要是师兄在......”张道玄拼尽全力,也只是将老太太的生命挽留到救护车到来。等医生们粗略的检查过之后,纷纷摇头表示人没了。张道玄一跺脚,站在那里说了一句。
“真可怜啊!”路边围观的人们看着老太太被抬上了车感叹道。有人尝试着,打开了推车上的那个木箱子。里边是几件换洗衣服,还有一张存折。存折里有三万块钱,开户人姓名那一栏写着,张萍。
“喂,请问是张萍女士?”正在导购小姐的带领下看着房的张萍,接到了一个来自于小城的陌生电话。
“是我,请问你是?”她停下脚步,轻声问了对方一句。
“我是小城公安局,有个不好的消息要通知你一下......”张萍听完这个电话,心里有一些难过。而更多的,是一种解脱。她的母亲去世了,据警方说,在母亲的遗物里,还有一本留给她的存折。
丧事,是张萍和丈夫回小城给老太太办的。老太太没什么亲戚,丧事办得很简单。在公共墓地租了一块地方放置骨灰盒后,张萍携同丈夫一起返回了江城。她觉得自己对得住老太太,就算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不也给她送了终了么。
“就这套吧,我们要了。”回到江城之后,张萍又开始马不停蹄的投入到看房的大军当中。很快,她便挑选到了一套自己中意的房源。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去跑乱七八糟的手续当中度过的。或许是连日来不停的奔波,让张萍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些悸动。她手扶着路边的小树,站在那里不停地喘着粗气。渐渐地,她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而自己的大脑和整个身体,都处于一种极度缺氧的状况之中。随着心口传来的那道针刺般的疼痛,她倒在了地上。
“很遗憾我们尽力了。你的夫人心脏病突发......”等张萍的丈夫赶到医院,等着他的只是医生们这句很公式化的解释。
冥冥之中,凡事自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