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沛薇双手在桌子底下连连抱拳作揖,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说道:“拜托、拜托,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马吧!回头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江水源笑而不语。
“京城最好最贵的饭店,随便你挑!要不两顿?两顿不行三顿?”
已经快轮到江水源了,胡沛薇急得满头都是汗珠子,已经顾不上是不是签订丧权辱国的城下之盟了:“有什么要求你随便提,我都答应你!”
江水源笑着摇摇头,回答道:“圭璋特达的‘璋’,拆分成‘王’‘章’,都在下平声‘七阳’韵。”
听到江水源的回答,胡沛薇整个人都有些虚脱,斜斜地靠到椅背上,努力平抑激荡的心情:她可是离罚酒三杯只有头发丝儿的距离!
谁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马上有人提出质疑:“那正确答案能超过在场答题人数吗?”
胡沛薇再次紧张起来,双眼紧盯着江水源,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语气中带着三分肯定、三分猜测以及四分求证:“应该可以、吧?”
江水源有些无语:“应该可以”,还“吧”?我说妹子,你该是多没底气!
胡沛薇确实没底气。让她说出三五个符合要求的,有困难,但问题不大。可要让她像江水源那样,如数家珍似的一口气报十几个来,就不在她的能力范围内了!
九九八十难都过来了,也不差最后的一折腾。
江水源替胡沛薇解围道:“其实正确答案还蛮多的,关键是要找对方法。最简单的是先找到常用偏旁部首所在的韵部,比如‘王’在下平声‘七阳’韵、‘鱼’在上平声‘六鱼’韵、‘竹’在入声‘一屋’韵,然后再在相应的韵部里寻找以此作为偏旁部首的字,仅以‘王’字为例,就有璋、珰、瑝、琅、瑯、琩、瑭、玚、珖、珜等十多个符合要求的。不过就是——”
胡沛薇心里一咯噔。
“就是什么?”其他人连忙追问道。
“就是生僻字相对多一些。”
那群等着看贵妃醉酒的牲口顿时炸了锅:“那不是故意为难咱们么?”
“就是!出这样的题应该罚酒,至少三杯起。”
“吵吵什么?”萧闲拍着桌子呵斥道,“瞧瞧你们自己个,诗没别人背的多,历史没别人学的好,现在连生僻字都没别人认得全,还好意思叫唤?叫唤什么?再叫唤就罚酒!”
在萧闲的强力震慑下,大家只好自认倒霉。接下来的出题者却陷入了两难的吊诡境地:出简单的题?所有人都会,自己被罚酒三杯,老师那儿还得不到高分。出太难的题?所有人都不会,自己还是要被罚酒三杯,在老师那儿同样不讨好。出中不溜的题吧?貌似又难不倒那个又帅又有货的小白脸,到最后自己还是要被罚酒三杯!
头痛啊!!
不过所有人心里都有这样的小账本:因为出题太难而被罚酒,那是要立马兑现的,而且只有自己一个人喝。至于到全场结束还有人滴酒未沾的事儿?那就等到全场结束再说吧,没准别人一不小心就破了他的不败金身呢?再说,即便到时候罚酒,有那么多人陪着,心里喝得也舒坦!
于是大家都开始出中等难度的题目,从各种角度试探,努力找到江水源的弱点,可惜直到最后一轮也没发现他的阿喀琉斯之踵。——当然,不是说江水源有多无敌,而是大家相互之间不熟,又考虑到都是高中生水平,不敢用力过猛。否则上来两个知根知底的:
“请说出一种在我国有天然分布的杜英科猴欢喜属植物。”
“请说出一个京城22路公交车路过的站台名。”
江水源分分钟就得跪。
正因为没有,所以江水源才有惊无险、滴酒未沾地活到了最后一轮:“请说出一个名称,要求两种东西都叫这个名字。比如杜鹃,既是花名又是鸟名。请!”
“白头翁,既是植物名又是鸟名。”
“地龙,既是蚯蚓名又是取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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