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弈过来,忽然瞟她一眼,道:“魏大人怎么有些魂不守舍?可莫要被这日头晒昏。”
“多谢王爷关心。”凤知微此刻看他气不打一处来,笑得眉眼飞飞,“今日亲眼得见王爷运筹帷幄神采风范,正在好好回味。”
宁弈仔细看她一眼,虽然戴了几可乱真的人皮面具,然而那女子眼神里却丰富得几乎可以读出一本书——几分恼怒,几分不满,几分庆幸,几分悻悻。
他忍不住便要笑,唇角一抹浅浅笑纹,如昙花开在雪地里,静美耀眼,凤知微难得看见他这样的笑意,只觉得和平日截然不同的风采,绚丽不可方物,不由呆了一呆。
一怔便醒,宁弈背影已经隐在回廊之外,凤知微慢慢转过头去,握紧了手指,手心里一个蜡丸咯得发痛。
这是刚才韶宁公主从书案前绕过时,塞在她手中的。
无奈的叹息一声,她打开纸条看了看,果然是韶宁约见。
出了御书房,走不多远,就有一个小太监默不作声跟了上来,走在她前方,两人七绕八绕,在一处小花园前停住,四面有些屋舍,看来却无人住,远远的有宫室的飞檐重庑,却也是静默无声的。
四面花木看着却有几分怪异,凤知微翻翻地上的根,认出其中一种是北疆才有的植物,因为水土不服又没人照顾,这些花木都没能长出来。
一双青色皂靴无声无息出现在花根前,凤知微抬起头来,笑道:“公主这身打扮,微臣都认不识了。”
穿着太监蓝衣的韶宁抿着嘴,难得没有笑意,沉沉看着她,半晌道:“怎么回事?”
“我还正想问公主呢。”凤知微站起身来,眼神困惑,“怎么回事?”
“你用了我给你的东西?”韶宁倒没想到她这么坦然,眼神狐疑。
凤知微坦然点头,韶宁怔了怔,没有说话。
她的沉默看在凤知微眼里,心里更有了底,冷笑道:“怕是我为公主拼死冒险,公主却没将我当做知心人!”
韶宁脸色又变,刚才的咄咄逼人完全消散,无意识退后一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公主自误了!”她退后,凤知微立即紧逼,“公主既然给了我那药,为什么不信我,还要嘱托刘医正在那水和刀中做手脚?多此一举,乱了全盘计划!”
“我也不确定给你那药是不是有用……”韶宁眼神出现一丝慌乱,喃喃道,“他说不如做两手准备,我也不知道居然会出那岔子……可是……可是……”她突然挺起胸,盯着凤知微,“你要是不自伤那一刀,他们又怎么会发现?”
“公主又错了。”凤知微摇头,“我并不是有意弄伤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