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压服他,不去个够分量的钦差,到时候万一出事,压不住。”
“你走了,京中怎么办?”凤知微可不觉得现在是宁弈离开帝京的好时机。
“老二远去十万大山,老七刚刚被陛下派去接了老五上次没办完的事儿,去了江淮道,现在陛下身边只留下老十。”宁弈并没有太多忧色,“没事儿。”
天盛帝竟把成年儿子们都派了外差,不过这样说来,也难怪宁弈同意出京,只要胡圣山和辛子砚在,楚王集团就不会出问题,宫中留下的又是自幼和他亲厚的老十,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凤知微却想到一个问题,笑道:“陛下真是放心自己的身体,他怎么就没想过,他年事已高,又重病过一场,万一有个什么,儿子们都远在帝京之外,可怎么办?”
“也许他觉得,儿子们不在,他还能活得长些。”宁弈回答得肆无忌惮,眉宇间露出一丝冷意。
凤知微一笑,袖子里却有唧唧声响起,随即袖口一动,钻出俩黄灿灿的东西来。
“笔猴?”宁弈终于露出惊异之色,“这东西没死?你从哪得来?”
“那晚五皇子御书房行刺,离开前我在院子外一处回廊下发现了它们。”凤知微轻轻摸着笔猴金黄的毛,“两个小东西就躲在御书房长廊下的缝隙里,天天夜里溜进去舔墨台,居然还养胖了。我向来喜欢这些玩物,知道把它们交给侍卫那就是一刀戳死,便偷偷带回来了。”
两只笔猴在凤知微手指上跳来窜去,金黄的毛刷着她手指,宁弈看着,目光一闪,有点想伸手阻止的意思,却半途收了回去。
凤知微将他的动作看在眼底,微微一笑。
笔猴带回来的时候,顾南衣曾经不许她碰,将两个小东西带了出去,过了阵子带回来又交给她,笔猴原本暗淡的毛色便又恢复了初见的金光灿然,这笔猴确实给人做过手脚,她想到底是世人以为的五皇子呢还是宁大王爷?如今看来,果然是后者。
顾南衣没有说,她也猜得出,在笔猴的毛和当时那斗方纸之中,必然有引发笔猴狂躁的药物,因为只有这两样东西,是后来拿上来的。
既然确实是宁弈下的手,以他的性子,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必有后手来夺取帝位,为什么却在天盛帝中毒后中途罢手偃旗息鼓?远远退到一边?
“父皇没有中毒。”宁弈看出她眼眸中的疑问,半晌有点苦涩的道,“谁要闹腾,谁就倒霉。”
凤知微一惊,一瞬间心中凉意大盛——皇帝果然没中毒!
联想到当时天盛帝倒下去时说的那句“弈儿去查”,她突然便出了一身冷汗——一个被刺中毒的人,怎么可能在倒下去的瞬间那么清楚的表达完自己的意思?而那句“弈儿去查”又是何等险恶!如果宁弈没有猜出天盛帝没中毒,而是根据这句话所授予的权柄大动干戈,那么现在,等着他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