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问安。
乌雅氏的嗲声嗲气能嗲的人一身鸡皮疙瘩,那尹氏几乎没有感情起伏的呆板语调听在人耳中犹如吃了水煮大白菜没滋没味,这样绝配的二人组不禁都让众人在心里头犯嘀咕,德妃今年这都是给爷赐了什么样的女人进门啊。
相对于其他女人都将重火力集中到那乌雅氏身上,张子清却将稀罕的目光投向了那尹氏,呆呆一家亲呐,不如日后和那尹氏组成个木呆二人组?
可巧的的是,乌雅氏今个也穿了一身嫩粉的旗袍,仿佛要打李氏脸似的,就连外头罩的褙子也都是和李氏同款同色系列。李氏到底是两个孩子的娘,好韶华到底也过去了一半,自然不比颜色正好的新娇娘。若说这身嫩粉穿在乌雅氏身上那叫恰当好处,二八年华的姑娘家身段姣好面容白嫩,衬着这身嫩红恰如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话,那李氏再穿这身无疑就有装嫩的嫌疑了,况且小腹上那微微的赘肉虽说不甚明显,可哪里能和未生育过的女儿家相比?
李氏的脸顿时火辣辣的,特别是旁边武氏若有似无的嘲讽目光,更是令她有种无地自容的羞辱感。一股火气从心头涌起,这乌雅氏她算是记住了。
敬了茶,福晋拉过了两人说了些要和后院姐妹和睦相处的场面话,然后就分别送了二人各自一副头面,李氏和武氏也分别送上了自己的见面礼,至于张子清也不出挑的各送了她们一副中上等的青玉镯子。
其实新人进府于她们这些府郛旧人’来讲还是好处多多的,别的不说,单看用膳时分伺候四爷和福晋的活计可以从她们手里转接到新人手上,而她们这些‘旧人’终于得以坐下用膳这一待遇,就足以令张子清倍感欣慰。
当然,感到欣慰的人恐怕只有张子清一人。
乌雅氏仿佛是仗着她在德妃宫里伺候多年,所以要先摆出她和四爷的情分不一般的意味,伺候用膳的时候先那尹氏一步打福晋身后绕过,含羞带怯的来到四爷的跟前。尹氏貌似是个不愿计较的,倒是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只是其他女人的脸色倒都多少有些异样。这倒也罢了,只是这乌雅氏仿佛不知收敛为何物,用膳的时候,再一次的想要显摆她和四爷的绵绵情意,似乎是四爷每吃过一口菜,她都要嗔着红嘟嘟的唇捏着帕子,俯着身无限体贴周到的替四爷轻轻柔柔的擦拭着唇角,明明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偏偏能让她擦得柔情似水脉脉含情,那旁若无人的给四爷抛着媚眼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她和四爷的小模样,别说武氏和李氏看着碍眼的慌,就是福晋也觉得心头微刺。
张子清闷不做声的吃着饭,尽量忽视着饭桌上流转着的暗涛汹涌,心里倒是微微怜悯着可怜的四大爷,那样细嫩的唇角被强制性擦了这么多次,该擦起皮了吧?
“妹妹?张妹妹?”
夹着一块里脊肉送入口中,正闷头嚼的欢畅的张子清忽的听到唤声,一怔后立马意识到是福晋在叫她,惊讶的抬头望向福晋的方位时噔的怔愕了,因为一双双的眼睛正不明所以的定在她的身上。
悄悄咽下嘴里物,张子清搁下碗筷,垂眸敛目道:“不知福晋唤妾何事?”这个时候她还在诧异,这个时候的皇族最讲究的是食不言寝不语,福晋往日最看重这规矩不过,何以在这当口唤她?
福晋微不可查的望了四爷一眼,嗔怪着:“妹妹刚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连爷唤你过去伺候用膳都没听着?”
张子清不由怔忡抬头望向四爷方向,果不其然见到四爷冷厉射向她的眼,以及乌雅氏幸灾乐祸的脸。心里大诧,行动却不敢含糊半分,第一时间从座位上起了身朝四爷方位小步走来,边走边还在想着,不是有那乌雅氏这佳人在侧吗?
“爷恕罪,是妾刚刚失仪了。”
四爷将脸微侧向乌雅氏:“昨个你也累了,让张氏伺候爷用膳便罢,你下去坐着吧。”
“谢爷体谅。”
乌雅氏风摆杨柳般的款款福身谢了恩,临走前给了四爷深情凝睇,然后甩着帕子眉眼堆笑的绕到武氏下首,坐在李氏的对面。
张子清敏锐的感觉到,乌雅氏所表现出的欢天喜地似乎并未达眼底,由她身上却散发出那种若有似无阴郁的意味,带了股森寒,无端令她感到一阵不舒服。
“傻愣着作甚?”四爷不悦的叱声惊醒了张子清,福晋她们同时给张子清投来一记同情的目光,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她们爷就对这张氏就从没假过辞色。就连那尹氏就呆呆愣愣的慢三拍的看着张子清,真是和她一样可怜,因为她那暴躁的阿玛从来也都是这般吼她的。
这些转瞬即逝投射来的各种目光让张子清觉得,她仿佛是那天底下最可怜的可怜虫,这点让她极为恼火,这四大爷貌似对哪个都能音调不起伏的说话,惟独对她,那音调总要提上个两分、重上个三分平添了怒气四分,不知情的还当她是怎么的招惹了这位大爷。就算是她平日有时反应会慢些吧,离她五步远处不是还有位比她性子还慢腾的吗,咋就没见他冲着那位吼?
给四爷夹了筷清炒竹笋,然后张子清就默默的拿眼角飞快瞥了下四爷微红的唇角。默不作声的抿了下唇,眼见着四爷的一口竹笋刚咽下了肚,张子清眼疾手快的从襟口飞快抽下帕子,三分力道给四爷两边的唇角各擦了三下,然后收了帕子若无其事的给四爷又夹了一筷子竹笋。
四爷面无表情的扫过她襟口别的帕子,暗道,果然是一时不收拾,就要开始上房揭瓦了。
作者有话要说:爷能说,爷提前更了吗……
有二更,会晚些,建议明日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