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顿饭,喝一杯酒,睡上一小觉,走一段路,甚至更多……
但对于这三个人来说,便是喘息,呼出身体的浊气、废气,吸收新鲜而带着泥土气息的空气,调息烦躁的经脉,抚平气血翻涌的杂念,鼓励自己,诅咒别人在眼前死去。
细微的声音在大坑的底部想起来,三个趴在坑底的身影开始动了。手指微微弯曲,拳头攥紧,肘部点在地上,双臂用力支撑身体,脚下用力挺直,站起身体,摇晃起来……
三个人6续的站了起来,彼此凝实,或者是倾听着对方。
“死吧!”
“来吧!”
“了结吧!”
三个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表达的方式虽有不同,但意思即便相同。三条人影也在话音之后将几近枯竭的内息一凝,缓缓的将体内的能量召唤出来,轰击向另外的两个对手。
天狼殿主心中在暗骂杜贤根基不扎实,虽是冲虚阶段,却没有一丝的内息存储。还是靠他强自催动内息,才从中期突破至后期巅峰,一拼之下便明显看出了不足之处,内息乏继的尴尬令他几乎送命。
但他催动内息的同时,将一部分经脉逆转,爆出了越冲虚阶段一倍的实力。可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在拼命,内力的反噬,近乎将年轻的身体弄到碎裂,经脉已经没有一丝完好。
他将身体缓慢的向着大坑的正中间移动,缓缓凝集的能量使得护体光幕都在波动,闪动,似是随时都会消失一般。直到,他看到宇天身上光芒一闪,才将内息猛然间灌注双腿之上,飞一般的窜了出去。眨眼间便飞出大坑,在三十米外的位置侧耳听着。
忧狂心中暗恨自己太年轻,太过意气用事。面对这样的情况,完全可以避开其中一人的锋芒,先将其中一人杀死在做计较。却不想跟他们拼起了内力,无疑于是在拼命啊。
他的修为处于冲虚阶段后期巅峰不足半月的时间,根本没有一丝的内息存储。若是对方冲虚阶段前期、中期的人,绝对可以占据极大的优势,但面对天狼殿主和宇天这样的人,反而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但一经说出的挑战,对决怎可轻易放弃或者是逃离。本来阴柔且阴狠的忧狂,竟在这样的场景之下,成了血性的汉子,同人拼起了内息。当然,阻隔经脉,逆行君气的方法迫不得已之下,他也只好为之。
他紧握着折扇,缓缓的朝大坑的中心移动,眼中已不再有精光闪动,有的是一种呆滞,甚至是执念。他期望着那两个对手都无法施以攻击,他便可轻轻一戳,便将两人打倒在地。
可是他失望了,天狼殿主并没有力竭到随手一戳便摔倒在地,而是化作流光消失在大坑之中。而宇天却是身上光芒大盛,仿似是达到了他从未见过的阶段,他脑中灵光一闪,也模仿起天狼殿主,穷其一身的残存内息化作流光逃离。
宇天刚刚的想法同他们几乎相同,那便是逐渐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然后以残存的一夕之力将两人杀死。可是还没走到一半,他便现体内君气几近虚无,根本没有可用之气。
而反观对面以犄角之势走来的两人竟然脚步沉着,似有磅礴之力蕴含体内,似是随时都可爆出来。宇天心中顿时闪过一丝恶念,难道就要丧生在此了么,难道这几年来的拼搏就要化作徒劳,随风而去么?
他不甘心,不认同。但体内的奇经八脉模糊混沌,经脉根根碎裂,已无君气可以提聚。身体轻飘飘欲倒,似是一阵微风便可将他吹倒,此次不再站立起来。他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不能接受被人轻轻一戳便倒下的尴尬局面。
他将灵识窜入丹田处的本源天地灵气之中,强自催动那如同黄豆粒一般大小的本源天地灵气涌动。终于那黄豆粒动了,像是脱壳新生的豆瓣顶破了豆皮,化作两瓣嫩叶挣破了豆皮。
一股磅礴的能量瞬间爆开来,自任督二脉逆行向上,蔓延开来。全身的经脉似是一瞬间爆开来,扩张了足有一倍有余。体内的经脉中顿时产生了一种空虚感,一道天地灵气自天空之上向下延展下来,将他的身体照亮。
宇天的经脉瞬间去芜存菁,重新铸就,君气充沛而磅礴。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舒畅无比,似是有无尽的能量可以随意挥霍,挥手之间便可毁天灭地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猛然间举起了情殇剑,将自天上延展而下的天地灵气接引,随即向着身前斩下。那磅礴的能量令他有些控制不住,情殇剑差点脱手飞离。
忽然,天空中黑云笼罩,骤雨狂泻而下。浓重的黑云中闪电窜动,光芒四溢。嘶啦啦的声响自天上传来,最终凝聚成一道黑色而凝实的光芒,向着他的头顶劈了下来。
宇天知道,他突破到了劫生阶段,他的本体已属逆天之物,天地因此异动,遂为之所不容。雷劫来了,生死之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