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黄猫一脸的不情愿下,一行人继续朝三霄阁进发。
但因为凌铮在金燕城神异之赌赢了东方朴成的消息实在太过震撼,早就已经传遍了东域,一些认为凌铮是软柿子的修真者们,不可避免地将主意打到了凌铮身上。
如果是凌铮自己的话,肯定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他能用幽魔千变术变成任何样子,基本上没有人能发现。
但要命的是,与凌铮一起的一行人,包括窦笔,渡冥,程煜等全都是极其惹眼的存在,他们也不会变装之术,而且,碧晴空和陈雪霁都是不愿意变化容貌,这让凌铮很是头疼。
行进三天之后,凌铮一行人就遭遇了一伙等候已久的金丹境修士,虽然将对方杀的杀,废的废,但却也是暴露了行踪。
一些头脑灵活的修真者,很快就猜到了,他们下一步的目标,可能是三霄阁。
虽然不明白跟北域千碑林渊源不浅的凌铮为什么会想要去三霄阁找死,但他们在意的是凌铮身上的东西,不在乎他活不活。
所以,凌铮一行人所面临的压力陡增,行程也不再太平。
北域,梁家祖地。
梁家在北域,乃至整个修真界都属于极其庞大的势力,这个古修真世家虽然起家的手段很不光彩,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如今梁家真的很强。
梁家祖地在北域西部的一处名为承龙域的区域,远远望去,奢华而庞大,而且强者如云,连打杂的基本上都是筑基境七八阶的修为。这里风水极佳不说,一年四季也是风景如春,天地灵气极其充沛。在这里修炼的话,堪称事半功倍。
梁夕逝在和梁绪碰面之后,就回到了梁家祖地,在拜见了他那个所谓的父亲之后,一直在自己那同样简朴得有些过分的房间中修炼。
凌铮所给的那块玉简中,记载的是龙主的修炼心得和几篇秘术,虽然不是功法,依然让梁夕逝收获良多。
光凭这块玉简,他心里就记着凌铮一个大人情。
他当然不知道凌铮在给他这块玉简之前就已经将其中的内容复制下,暗地里给了同样是水属性灵脉的孔玄一块。
这一天,梁夕逝正在修炼着,一个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逝儿,过来见我。”
听出了是现任梁家家主的声音,梁夕逝淡淡一笑,随后便起身,通过院子里的传送法阵,到了梁家家主,也就是他那个爹的房间中。
“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梁夕逝脸上带着那种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笑,这让坐在他面前的那个衣着华丽,长得还算是英俊的中年人一阵皱眉。
这人就是现如今的梁家家主,梁畿山,也就是梁夕逝,梁闻道,梁玉箫的父亲。
梁畿山望着梁夕逝,好久才冷声道:“跟你说了多少次,出去的时候要穿得好一点,你代表的是梁家,穿的跟个凡人似地,成什么样子!”
梁夕逝脸上的笑容雷打不动,轻轻弹了弹自己身上那身灰色粗布衣服的灰尘,道:“这衣服穿着舒服,比梁家的法衣强很多。再说,能代表梁家的,是本身就具有的强大实力,不是靠带多少人,摆多大的谱。”
梁畿山不傻,知道他说的是梁闻道,眉头立刻皱得更紧:“我听说,你和那个凌铮,关系很好的样子。”
对梁畿山话里的冷意和威胁,梁夕逝完全不在意,淡淡地道:“说不上好,只是见面能打个招呼。这回在东燕龙宫,如果不是因为我认识他,求情让他放了那几位,梁家恐怕又要折损几个好手。”
“你知不知道你大哥被那个凌铮给重伤,现在都没有复原?!”梁畿山盯着梁夕逝,沉声道:“为什么在他们还在金燕城的时候,不出动人手去灭了他?”
我当然知道梁闻道现在是什么样子。梁夕逝心中道。
“为什么?”
梁夕逝像是在说一件极其荒谬的事情:“为了替我那个所谓的大哥报仇?”
“啪!”
一记凌厉的耳光重重地抽在了梁夕逝的脸上,力道之大,打得梁夕逝一阵踉跄,转过脸来的时候,脸已经变形。
但他脸上那种装出来的笑容依旧没有改变。他轻轻地将自己嘴里被扇掉的两颗牙齿吐出,握在手心里,还是一脸笑容地望着自己那个父亲。
梁夕逝水火不浸的样子让梁畿山顿感无奈,他伸手递给了梁夕逝一瓶药,低声道:“回去用了。”
“不劳您费心。”
梁夕逝没有去接,笑道:“您找我,不会只是为了这件事吧?您还是明说好了,此次东燕龙宫之行,我收获不小。龙主他老人家看得起我,给了一块玉简,我还要去修炼。”
梁夕逝的谎话让梁畿山眉角跳了几下,之后,梁畿山沉声道:“这次我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辅佐你大哥的事情。”
“辅佐?梁闻道?”梁夕逝笑道:“父亲,今天不适合开玩笑。”
“祭绝长老已经亲自出面帮你大哥医治,相信假以时日,你大哥肯定会复原。”梁畿山道:“让你辅佐你大哥的事情,是你爷爷和几位太上的意思。”
梁夕逝心中一凉,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梁祭绝会出手为梁闻道治伤,原本已经定好的计划,全乱了。
“梁闻道可真是好命。”梁夕逝话语里带着深意:“不过父亲,梁闻道自打我从极北冰原回来,曾经不止一次派人杀我,现如今我那里活人死人存了一大堆。您让我去辅佐他,现实吗?万一在我辅佐他的过程中,他一不小心就死了,那可怎么办?”
梁畿山一阵气结。
过了好久,梁畿山才冷声道:“逝儿,不要忘了,你是我的亲生儿子!”
这句话倒是实话,因为梁畿山表面上是三个子女,可因为梁家内部太乱,除了梁夕逝之外,梁闻道和梁玉箫都是梁夕逝的爷爷,也就是梁畿山他爹下的种。
“这话听着真别扭。”
梁夕逝脸上笑意更浓,但双眼却是寒得吓人:“不过父亲,我需要提醒您一下,从您当初玷污玉箫的那一刻起,父亲这个词,呵呵,对我梁夕逝而言早就已经跟玩笑没有区别了。”
梁畿山气得浑身发抖,但却无可奈何。
“您歇着,我回去了。希望您身体安康,能亲眼见证梁家下一任家主继位。”
梁闻道说完,躬身向梁畿山施了一礼,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梁畿山站在房间中良久,低吼了一阵,目光凶狠冷厉。
回到房间之后,梁夕逝眉头皱得死紧,一时间竟然无法进入修炼状态。
“祭绝长老,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梁夕逝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