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见识了!”却是她近日研习阵法,颇有所悟,搭建这楼台宫阙的修士修为也不甚高,练气五六层便能着手布置,但其中奇思妙想、别出心裁之处,却令她十分惊叹。
江瑶玖还发现,这里的修士都特别有“神仙”范儿,虽然未必见得个个英俊美秀,但衣着打扮,却十分讲究,三分的人品,能衬托出十分来!适才路过一座临水悬亭,上面一老一少两位修士正对面小酌,老者须发皆白,宛如童颜,鹤氅云拂,仿佛有道真仙,少的才七八岁,眉心一点红痣,露着藕节一般的手臂,锦绣短衣,粉馥馥仿佛金童一般。又有娇美女子,临水抚琴,裙袖翩飞,仿佛随时会踏云飞去一般。
江瑶玖一路看了过来,竟未发现一个筑基期的修士,连练气五层以上的也少,可谓绣花枕头。不过,看这些修士自得其乐的样子,江瑶玖又想,修真之路无穷无尽,若不想上进,这也算是逍遥神仙日子了。
郑连义见她神色有些恍惚,轻声问道:“师姐在想什么?”
江瑶玖回过神来,刚才她恰听见一个峨冠博带的修士,正在给几个美秀俊俏的童子“讲道”,若是忽略那修士才练气三层的境界的话,倒也颇觉得一派神仙宗师气度。
见郑连义问她,江瑶玖收回目光,笑道:“想起一首诗。”
郑连义见她目光闪烁,颇有些促狭的意味,他对江瑶玖的性格也颇为了解,知她是个顽皮喜好热闹的,便笑着追问道:“是什么诗?”
江瑶玖咳嗽一声,道:“持钵归来不坐禅,遥闻高论却潸然,世间雅士知多少,尽道官高即是仙。你瞧,这可不是人人皆神仙么?”
蓝朝荣在旁听得,顿时哈哈大笑,道:“师妹这话倒是妙,其实人生何必修仙?只需投胎在富贵风雅人家,自能逍遥一生。”
他们这里说话嘲笑,有隔音的阵法,却也不虞被人听见吵闹。顷刻,侍女端上酒馔,那最高台上,又有丝竹歌舞,远远听着,仿佛云端飘下来的一股仙乐一般,十分入耳。
江瑶玖叹道:“若是我天天过这等生涯,大约也不想去打坐炼气了,纸醉金迷神仙窟,果然最是消磨志气。”
蓝朝荣大口喝着灵酒,含糊不清地道:“好是好,只不过师兄是个粗人,此地虽好,却大约没人识得我的绝世剑法,万一还要吟诗作对,我还是死了的好!”
郑连义笑道:“江师姐说笑呢!若是师姐当真舍不下富贵生涯,当日何必前来学道?”
江瑶玖一怔,随即忍不住一笑,道:“不一样的。”她捻起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灵果,啜吸里面酸酸甜甜的汁水,“那时节,什么也由不得我做主,纵然千种娇宠,万般富贵,怎及得上闲云野鹤的自在生涯?”
她这话刚说出口,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影,不由一怔,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