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早夭;下者名为大六壬,专一推算眼前吉凶祸福,那些个算命先生,多半号称精通六壬,铁口直断,只是这些人十成里有九成是假的,真传哪得那般容易!”
他一番话说完,江谦急忙倒了一杯酒,道:“这真是真传一句话,假传万言书,李兄一语道破,想必是得了真传的?不知小弟能否请李兄帮忙看看近期祸福?”
江瑶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这给神棍全面忽悠的二货大哥,倒是李腾空了然地笑了笑,道:“只怕江公子想看的,不是祸福,而是姻缘吧?”
江谦忙不迭地点头,连声道:“李兄果然神算!连小弟心中所想,都丝毫瞒不过!就请李兄解说一二,可要小弟报个八字?”
江瑶玖在桌子下狠狠地踩江谦的脚面,心中忍不住大骂,“自己拿镜子照照,满脸遐思,任谁都看得出少男思春!这还用算!白白送上门给神棍骗!”
李腾空一摆手,道:“八字就不用报了。观江兄面相,天庭饱满,鼻正口方,这是富贵之相,将来妻妾和睦,有五子之份。只不过,江公子命里是不利早娶,这两年若是议婚,只怕有些波折,待过了三九之年,才行大运,便一切无忧了。”
江谦搬着指头一算,愁眉苦脸道:“这等说,岂不是小弟四年后才能娶妻?”
李腾空宽慰他道:“江兄莫忧,虽说不利早娶,但江兄命中多有红颜……”
江瑶玖实在听不下去了,先前李腾空无意中用志怪笔记刷出的几点好感度,转眼蹭蹭又到了底。江瑶玖伸手一拦,笑道:“李道长所说精微奥妙,一时也不能穷尽,不过我刚才忽然想起一句话,还要请教。”
李腾空笑道:“知无不言。”
江瑶玖眉眼轻挑,抿唇道:“善易者不卜,这话何意?”
李腾空脸色立变,良久,才叹息一声,道:“易者,变也。事有吉凶,人欲知晓,而人亦在气数之中,适逢其会,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吉凶因人而异,因此有此一说。”却是忽地想起当年出师时,师父赠送的八字箴言:精于术者,必死于术。李腾空从未将这句话当真,虽知却不信,但今日不知为何,江瑶玖此言一出,他心中忽然冒出那八个字,顿时便有些毛骨悚然起来,暗忖:“我是怎么了?神人交感而一念知,莫非江家小姐于我身上有什么关碍不成?”左手藏在袖中,急忙推算起来,却不料正是犯了那八个字。
江谦听得正来劲,却给妹妹当头泼了一瓢冷水,见李腾空意兴阑珊,连忙推他,道:“李兄莫要如此,舍妹无心之言……”却见李腾空额上冷汗涔涔如浆,两眼也有些发直起来,顿时惊得大叫一声。
江瑶玖也是忽然发现这道士的异状,这女孩儿心肠不坏,暗地度了一道柔缓法力过去,她是火木双灵根,青木灵力最能激发生机,顿时这李腾空便缓了过来。只是李腾空思及刚才,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怎也找不回那种生死之间灵光一现的感悟了。
江瑶玖笑问道:“我看你手指在袖子里动来动去,在算什么?是不是我刚才得罪了你,因此故意算我何时倒霉?”
李腾空有些赧然,他刚才怎也算不出江瑶玖的命运,竟至自己神思被困,但给江瑶玖救醒后,却忽然算出了一件事,其余还是懵懂,但这唯一的事儿,却是连李腾空自己都不信。正在不知所措的当儿,给这女孩儿笑着一问,他不知怎地便有些脸红,又道不出个所以然,心里十分地不得劲儿,。
李腾空笑道:“江小姐大人大量……不过,许是我算错了。”
江瑶玖忽地想起了杜鸿雁给她的那几张“剧情”,心中一动,便道:“李道长何必太谦,但说无妨——就问问我能活几岁吧?”
李腾空有些为难,道:“这个却不知。”
江瑶玖道:“那么我是否有姻缘?”
李腾空想了半日,犹犹豫豫地道:“这个,应当是有的吧……”正在说话间,忽地一只喜蛛落下,却正掉在江瑶玖鞋子前面一寸处。李腾空道:“……只怕近日会有人来提亲。”
江瑶玖挑了挑眉,她三年前就大张旗鼓地拜入仙山学道,提亲?谁敢?就是最自以为是的皇家,如今似乎也没有年貌相当的未婚子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