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隐患
万钦:“哪怕同样以通讯器为媒介,与总网意识的交流开始之后你也会发现通讯的能量并没有被约束在通讯器中,那时候通讯器仿佛是多余的,可当你真的丢开通讯器后,你偏又不能继续与总网意识交流下去。”
我问老爹这种交流模式——先不管我能不能理解——是否安全。
老爹:“这事还真不能抛开你理解与否去谈安全。你现在的修为,正在准备跨越一个较大的质变坎,你的所有疑惑、不安,都会汇聚成为……笼统地说,都算是你心魔的一部分。”
老爹:“如果一份不理解过分吸引你的注意力,让你不断加深思虑、脑补出很多危机,不断扩大你的不安,那么便可能导致你的心理防线崩盘。”
我:“你说‘笼统可算心魔’,细分可以不算吗?”
老爹:“也可以只算单纯的学术研究。成心魔的前提是引动了修士的情绪,如果修士将一件事情视为完全的客观、不带任何感情去看待,那就可以与该修士无关,便不是心魔了。”
我:“我想与总网意识聊天,但我又有点怕。”
老爹:“这事我帮不了你。如果你选择与总网意识聊,那么你会因为你不理解总网意识的存在形式而不安;如果你选择不与总网意识聊,那么你会因为错过了这个特别的机会——同类机会我很难提供给你——而觉得遗憾。两种都是比较明确的心魔隐患。”
老爹:“心魔的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能解决,我甚至无法判断你选哪一边成心魔的几率更大。”
我:“我觉得,选放弃这次机会成心魔的几率更大。接受这次机会后,我的不安主要是因为不理解、疑惑,也就是问号,但处理问号是我的常规活动啊,再加这么一项应该不会导致质变,这比起生死课题来没有很特殊,可以看作精怪的一种特例。”
我:“对,就这么定了。”
裴空:“你还记得你放弃跟着裴悦做新任务、忙忙慌慌询问王麟郭长老是为了什么吗?”
所以我说累加疑问对我应该算不上大事。或者说,即使某个新疑问成为了压垮我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它也谈不上非常危险,因为即使没有它这根稻草,也会有其他稻草,我的疑问从各种渠道不断累加,垮塌是必然,怪不到特定的某一两个点上。
☆、07315-知晓
收到我的同意,万钦笑了笑,赶在他动作之前,我追问:“总网意识同意这份连接了吗?”
万钦:“连上之后你便会明白,这种询问是不必要的。人类社会规则中的所有礼节、忧虑、爱或者恨,在总网意识中都是不必要的。”
万钦:“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我是不是应该出云霞宗再连?云霞宗大阵是不是会对连接造成干扰?”
万钦:“日常你在云霞宗内逛总网的时候,有觉得比在云霞宗外、无主地带逛,更滞涩吗?”
我:“秘境是如何妨碍我连入主世界总网的?如果作为主世界人类的我必然有一部分被主世界拽着,那么为什么我在某些秘境中时会完全入不了总网?”
万钦:“入总网和能查看总网内的信息以及在总网内发言,三者可不是一回事。你的主意识在哪里决定了你认为自己在哪里,但在主意识之外还有很多分支意识,尤其你对神识的控制力落后于你的神识强度,这种发散现象便必然会更严重。”
万钦:“甚至可能严重到你分不清哪里的你才是真正的你的地步。”
我:“你也监听了我的通讯?”
万钦:“哦?你已经遇到了这个分不清的问题了吗?这不用监听,低修为神识越级的人都有过这种经验。而金丹巅峰期这个修为档,出现的幺蛾子之多……很能让你们修士大能产生新鲜感。”
万钦:“虽然你很容易找到与你出现过同样问题的前辈,比如光你们云霞宗当代就有戚悉以及与你修为非常相近的姜未校,他们都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但你向他们学习解决方案可能没有意义,因为,按你们修士的说法,这属于心魔的一类,心魔是只有产生了此心魔的修士自己才能解决的。”
我还是觉得万钦好像监听了我的通讯,甚至监听了我与老爹的当面交流。根据我的修为猜出我当前可能遇到的大类困境不难,但说出的句子刚刚好与我才跟人聊到的句子几乎重合,且重合的不只一句,就很难归类于巧合。
万钦:“想知道一个人之前与另一个人说了什么,监听是很劣质的手段,我保证我从来没有在云霞宗内及云霞宗任何一个弟子身上放过任何监听监视工具。包括裴冰刚到你手上、还没有与我完全断开联系的时候,我通过裴冰知晓与你相关的事情也不是靠的监听,起码不是当代常规定义中的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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