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核心偏好,或者说,我的道,是基本已经稳定了的:我必然会尽力让我自己及我的读者还有潜在读者,都能在看我的作品时获得愉快,而不是让我的作品成为对他们的折磨。”
梅栓漓:“哪些人会成为我的读者呢?邪魔肯定不行,他们嫌弃我的文太温吞、不刺激,道的内容与常规道德几近背向的也不行。而喜好比较正常的那些,应该就都算在我的筐里了,其中云霞宗弟子尤其算。我必然不可能让我的作品成为云霞宗弟子的心理阴影,哪怕我处于心魔劫期也不可能。”
梅栓漓:“我以我的道起誓。”
我:“说‘起誓’就太重了。”
梅栓漓:“我觉得一点也不。一件我确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我愿意坦荡地将之说出来,让想要听见这份确定的人听见,这于我而言是一份浪漫,也就是我的很多读者说在我的文中能看见的温柔。恋爱中的起誓无关沉重,只是甜言蜜语,假如这份甜蜜言语能够被做到、能够成真,那么便是一生的心动。”
小随:“……梅栓漓这是在撩吧?”
裴简卓:“如果换一个人用这种语气说这种内容,可能真是在撩,但梅栓漓这么说就不一定。可能他只是在客观地表达自己的道。梅栓漓的文,假如把直接描写性行为的语句都去掉,那么可以清晰发现,文中包含了很多的‘撩’。当然也可以将那些撩形容为打情骂俏、正餐之前的铺垫。总之,那些铺垫让读者更能产生代入感,在阅读时仿佛自己也亲历了那些撩拨,进而产生了心动。最终当看到正餐时,情绪高度投入,似乎身体也沉浸入了文中享受欢愉。”
裴简卓:“梅栓漓擅长描绘的,不仅是性,还有很多能引动读者情绪的东西。只不过他有关性的描绘太浓烈,且多数人对性的关注总是容易超过对其他事情的,以至于很多人忽略了相对不那么显眼的其他东西。”
裴简卓:“直至,梅栓漓修为更进一步,曾经被忽略的东西便突破了人们天生对性的兴趣,被公平地放到了台前。”
裴简卓:“当梅栓漓让他文中涉及到的所有组成部分,包括人物性格、文化背景、逻辑走向等,都与性一样显眼,那会成为怎样的文呢?是神作,还是因没了重点而显得过于散乱的垃圾?”
☆、08971-留白
或者是任何一条线都能成为重点、读者喜欢什么便能从中看到什么的万花筒?
世界。
一个包罗万象、处处都精彩、处处皆可成主线的故事,也许确实需要一整个世界才能容纳下来。梅栓漓将来为读者提供的不是线索固定的文,而是可以无限发掘、自由度极高的全息游戏?
当这游戏完整成形后,梅栓漓偶尔可能从中抽一两条线写成文字,供低修为品味,而更多的时候,他则放任读者们各自在里面摸索、各自享用他们喜欢的故事线。
裴冰:“可游戏、电影、漫画和文字,这四者带着观者的感受是不一样的。文字类故事与其他三者最大的不同在于,文字有更多的留白,能让读者有更多的想象空间。同样是给出一个绝世美人的形象,游戏、电影和漫画中的不管有多漂亮,也肯定会有人指出不完美之处,但如果是读文字,每一个读者便能分别幻想出让他们各自满意的容貌,或者干脆不细想容貌,而只是想象出了那份足以让人屏息的震撼。且不管不同读者对人物形象脑补得有多么千差万别,都不会影响文字故事主线的进行,读者不会因为与另一个读者的脑补不同而出戏。”
裴冰:“当一个作者将他脑中的想象转化为文字时,肯定会出现描述不精准、不详细之处,而当一个读者将文字转化为脑中的故事时,又肯定会用很多的附加脑补来填充文字没描绘到的区域。最终,读者理解到的故事,与作者想表达的故事,可能便不是同一个故事,但作者与读者又都对他们的故事感到满意。”
裴冰:“有些人看小电影觉得就那么回事,呼吸都不乱一分,但看梅栓漓的文却会心跳加速,仿若亲身实践。如果梅栓漓把他的文转成小电影或者游戏,就好像失去了他作品中最灵魂的那部分。”
失去的前提是,在文字转游戏时,各种形象被补充得过于具体、没了留白的韵味。可如果梅栓漓的世界,虽成世界,却依然是文字的风格呢?如果玩家踏入其中感知到的不是眼睛能看见的鲜活真人,而依然是文字,却又比文字落于纸上、玉简中更容易入脑,更能引发幻想共鸣呢?或者是当想看到具体形象时便能看到完全符合自己脑补的美人,不想看那么具体的脸时就仿佛隔着雾气?
我对梅栓漓说:“我现在非常期待进入你的世界,真心的,毫不勉强。”
梅栓漓:“二公子你好像脑补了很神奇的内容,然后把自己说服了?”
毛球:“完成了自己对自己的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