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外间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名言。从明日起,毛伶更看不到我的好脸色,直至他成人。他也该学会,便算亲爹,也会出卖孩儿,更何况我这个义父?”毛无邪冷冷道。
“你们好好的父子不做,为何要弄到这步田地?你既不喜欢他,为何还要收养他?若喜欢他,那为什么不对他好一些?”风自如更加百思不得其解。
“也只为他日后行走江湖,别再踏上义父这条老路。父子若不和,儿女往往便比老一辈更有出息。我年幼时,父母呵护太过,等到灾祸从天而降,父母妻儿,我一个也保不住!毛伶成年懂事之后,我自会与他解释清楚。幸好,钟老四的毒药,让他少受几年苦楚。”毛无邪苦笑道。
“那与我主人有何分别?你这样,孩儿对你恨之入骨,又有什么好?”风自如皱起眉头,依然想不通。
“为人父,须刚强果断,孩儿才学得到怎么当男人。至于毛伶会否恨我入骨,就要看你了。”毛无邪话锋一转,双眼牢牢盯住了风自如。
“又关我什么事?”风自如被毛无邪看得全身不自在,躲避着他的目光。
“毛伶那小子,昨日喊你什么了?”毛无邪笑道。
“你……想让我为你生个孩子?这事不行!我自幼中毒太深,若生孩儿,必定也是个短命的可怜人,实在不忍他留在世上受罪。别的,什么都能答应你。”风自如脸色一红,低头半晌,抬起头来时,已满面悲戚。从温泉两人互诉衷肠后,她一直不敢再进一步,便是怕这件事。
“我不是此意。如今强敌环伺,你若怀上我的孩儿,恐怕也难保全性命。中毒的,不止你一个,我身中野兽邪毒,变成了半人半兽,天知道会生下什么怪胎,若一辈子都是这么模样,那此生此世,绝不留后。哼哼,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对人说的话,我如今,还算是个人么?”毛无邪见风自如误会,也觉哭笑不得。
“我自幼与野兽住在一起,吃在一处,也算是半人半兽,与你倒是天生一对。说吧,你究竟让我干什么,能让毛伶不恨你?书上不是说过吗?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有何能耐,化解你们的仇怨?”风自如松了一口气,问道。
“孩儿要成材,严父慈母缺一不可。我若伤他的心,须得你为他开解。呵护关怀这小子的事,就交给你了。”毛无邪缓缓绕过风自如,走到她身后,忽然从后边抱住她,低声说道。
“你当恶人,反而让我当好人?你心里,想的是什么?”风自如略微挣了两下,便不再动,毛无邪浓厚的男人气息,实让她意乱情迷,天大的难事,也答应了再说。何况照顾毛伶,本是情愿?只是她心里依然想不通,毛无邪为何非要对视若亲子的毛伶如此?
“当爹的,便是如此。毛伶日后,须成江湖高手,方能自保。练武有多苦多累,你也该尝过,若一味疼爱,这小子学得到什么?”毛无邪缓缓说道。
风自如默然。她忽然想起,自己救出毛伶之前,也曾与另一个弃婴形影不离,情若姐弟。但百般呵护之下,那小兄弟却如同长不大一般,离开自己,便手足无措,连林中常见的毒虫也对付不了,后来更因体质虚弱,一病不起,终于不治。莫非就是因为自己一味娇惯,那孩子才如此软弱无能?风自如一直不明白:多番放血,那孩子身上的毒早就解了,洞府中气候温和,难染风寒,怎么可能如此早死?如今,似乎想通了缘由,可是要对孩儿呵斥责难,风自如又如何舍得?
“你若早一个月来这个山洞,好好管教一番我那兄弟,他或许便不会死。”风自如凄然说道。看来教导孩儿心志气概,还是须得一个强悍的男人方可。
“想保护毛伶,还得用心练功。圣树这一场发疯,左近的青木之气,竟浓烈了这么多,好!”毛无邪见风自如虽答非所问,意下却是认可了自己的话,心中欢喜,这才想起了练功。
短短半个时辰,“波巴布”圣树虽未蹿高,但青木之气却多了十倍不止。看来是地下的根茎已成气候,滋养充足,加上储存下的五行真气,暂可自给,这才长了两日,竟已颇具树中圣者的风范。
风自如又惊又喜,心想若真能如此生长,五年之内成为树屋,也非痴心妄想。不待毛无邪多说,她便抢先奔至树下,盘膝运气。须得加倍练功,让圣树生得更快,方能遂其心愿。
毛无邪却呆立当地,惊恐不已。皆因他发觉,圣树散发的青木之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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