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被人左右,可他的心至少还没有坏,分得清是与非。纵然凭他的能力,或许就连楚家的基业都守不住,可他贵在心思很正,从来不屑于玩弄那些歪门邪道,尤其是这种以出卖自己的亲生女儿,换取某种利益的勾当,他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还有他那个自私自利,野心很大,心计很深,为人贪婪虚荣,一门心思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入高门贵族或是嫁给皇家国戚。若能为正妻那是最好,若是不能便是做妾也比嫁给一般的世家公子为妻要好。
她虽然这也瞧不上,那也瞧不上,就想着将自己的女儿越往高处嫁就越好越是满意,可她到底还是没有将楚怀曼当成是棋子来加以利用。
有用的时候,就想方设法的维护。
无用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舍弃。
“没曾想,唯一的一个明白人,竟然会是楚大师。”宓妃心中如是想着,面上却是分毫未显。
这些人,刀没有架在脖子上,不会觉得受到威胁。
剑没有刺进身体里,伤口没有流血,也就不会感觉到痛。
既然如此,她不介意让他们流点儿血,痛上一痛,这样他们才不会以为她还是在试探他们,还想着要试探她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来人,也给楚员外和楚夫人搬张凳子。”
“是,郡主。”
“别忘了给他们上茶。”
“是。”
“两位先起来吧。”
楚群自出娘胎开始,虽说是个男孩儿,可他却是从小娇养到大的,什么苦头都不曾吃过,从走进议事厅跪到现在,他的双腿是跪得又痛又麻,想站起来都困难。
燕氏的出身固然不比楚群好,可她的娘亲哪怕门户再怎么小,她也算是个千金小姐,同样也是第一次跪这么长时间,只觉得两条腿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你们两个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谢恩。”楚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怒瞪楚群一眼,真是恨不得给他丫的一脚踹过去。
他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儿子,真是……。
“草民谢……谢谢过安平和乐郡主。”
“民妇也也谢过安平和乐郡主。”夫妻两个尽可能的低着头,浑身的肌肉都崩得紧紧的,生怕一个不注意哪里出了错,宓妃又会再次罚他们跪着。
想他们虽然跟老还暂时扯不上关系,可好歹他们也是一把年纪了,对于像他们这种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来说,下跪真的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起吧。”宓妃抬了抬手,淡淡的目光来来回回,若有似无的落在方家家主的脸上,似是在琢磨要不要拿他来开口,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心思去看楚家夫妇的窘态。
燕氏越听越是觉得宓妃的声音很熟悉,可她也愣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宓妃的声音,脑海里快速的掠过一个画面,等她刚要捕捉的时候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得懊恼得恨不得把嘴皮子都给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