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到这种无力的攻击,都会随手挡掉的吧?”
“女人的直觉。”
当然,这句话完全就是扯淡。如果连这种伎俩都看不穿,她风见幽香就不配活着站在这里,更配不上最强的名号。
“哼......”
纳兰暝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他的手臂上,兀然冒出了两柄闪着红光的弯刀。
“啊啦,拔刀了呢!”
幽香收起了那副从容的微笑,摆好了迎击的架势。战斗至此,双方已没有继续试探的必要,下一击,便是胜负手!
双刀在手的纳兰暝,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如果说方才使用拳头作战的他是个古怪的醉翁,那么现在,他就是一只面向猎物的螳螂,不出手则已,出手即取人性命。
二人面对面站着,皆绷紧神经,谁也不肯迈出第一步。冷风从他们两人之间吹过,仿如行过了一道峡谷。
接着,在风中失去了身影的人,是纳兰暝。正可谓“不动如山,侵略如火”,纳兰暝的这一击就如山火一般毫无征兆,几乎没有任何起手动作,便从零直接加速到了一百,瞬间行至幽香的眼前。
“什!”
当幽香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微热的刀刃已经贴到她的胸前了。此时便是她最后的一个机会,若是错过了,那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幽香使劲了自己能使的全部力气,猛踢了一脚地面,借着反力向后退去。这一脚力量之强,直接将厚实的大地给踩得龟裂开来。
“蠢蛋,我的刀刃,可是液体啊!”
纳兰暝见对方退到了射程之外,非但没有沮丧,反而喜笑颜开。而幽香,在听见他这句话以后,则是瞪大了眼睛,惊愕无比。
可以说,纳兰暝已经将胜利的门票紧紧地攥在手里了。
下一刻,如他所描述的那样,那纯流体的弯刀猛然伸长了数米,成了一把血色的宽刃剑,直突向幽香的胸口。
幽香刚站稳脚跟,身子还没摆正,再想躲过这追来的一击,已是不可能的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血红的大剑刺进自己的胸膛,看着那少年脸上的笑容渐渐扭曲。
“我赢了,死吧!”
血刃将幽香与纳兰暝这两点连成了一条直线,容许纳兰暝发动他真正的能力。他的话音尚未落下,幽香的身体便碎成了数片,滑落下去,溅出的鲜血染红了大地。
“这就是‘最强’吗?”纳兰暝将血刃缓缓地收了回去,冷笑着对着那一地尸块道,“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花......架......子......”
“奇怪......我......怎么......”
明明身体没有受伤,却失去了力气。
明明口齿健全,却连一句话都说不清了。
明明双眼完好,可是视野,怎么越来越黑了呢?
是......生病了吗?
那两条软绵绵的腿再也撑不住纳兰暝的体重,他就这样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温热的血液从他的眼睛、鼻孔还有嘴巴里涌出,可他无论如何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不可能的,在他一千二百多年的人生中,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怪事。
赢家明明是他才对,敌人已经碎成了肉块,死得不能再死了,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可恶,动啊......”
他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想要再一次站起来,就像他每一次倒下时那样。可惜,这一回,他是不可能站得起来了。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的树干上,一朵硕大的花骨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不一会儿便绽放开来。一个女子从那朵巨大的、血一般鲜艳的红百合之中钻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本该死去的风见幽香!
“生与死,是自然的轮回。”幽香凝望着那朵完成了使命,正逐渐枯萎、凋零的巨花,自言道,“生者诞生于死者的尸体之上,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她踱着那标志性的,优雅的步子,缓缓地走向了瘫倒在地的纳兰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