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透露的秘密,他也不多做关注。
“敢问这位稀客,”他板着脸,以不扬不抑、平平淡淡的语调问道,“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啊?呀......”
那位客人闻言一愣,便摸着后脑勺,尴尬地笑了起来。
或许是白灵此时的样子有些太凶了吧!平时的他,给人的印象就是个一丝不苟得有些可爱的少年。但是现在,他这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睡都有点没睡醒还显得有些面瘫,一眼看过去就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尽管他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
“是......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片刻的迟疑过后,那妖怪少女收起了笑容,正欲发话,便被白灵给打断了,只听他这么说道:
“敢问尊姓大名?”
“鬼人正邪,”少女答道,“如你所见,是个天邪鬼。”
接着,她稍显不安地问道:
“你们这儿,应该不排斥天邪鬼的吧?”
“不,”白灵摇了摇头,“此处广纳宾客,一视同仁。”
“一......一视同仁啊?哈哈......”
正邪笑得很欢,尽管,白灵早已看出来,她笑得并不真诚。
“那就好,那就好!”
正邪说着,像是跟白灵非常亲近一样,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她身上有一股浓浓的烟味儿,白灵并不喜欢,因此便对她的身体接触,产生了一些本能的抗拒。当他微蹙着眉头,将正邪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挪下去时,正邪的脸上,几乎已经写明了“尴尬”二字。
白灵并不在意她的看法,高雅,而且极度固执,他就是这样的人。即使因此得罪了他人,他也不会为此感到抱歉。
“请问这位鬼人氏,”白灵一板一眼地,将那句他对每一个客人都会说上一遍的话,又说了一遍,“有何所需,有何所求?”
“所需......所求啥的......”正邪抓了抓头发,憨笑着道,“我脑袋不太灵光啦......就是问我,来这儿干嘛的意思咯?”
白灵闻言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嘛!”
正邪便将揣在西服底下的那个布包给掏了出来,俩手抓着它,便要递给白灵。
“是这样的,我这儿有个家传的宝贝,是面镜子。”她这么说道,“听老人家讲,这玩意在古代是拿来祭神用的神器。不过在现在,它也就是个接灰的摆设罢了。”
“正好我家最近要盖新房,手头紧得很,就想把这没用的玩意给当了换点钱补贴家用。可我走了好几家当铺,竟然没一个肯收的。所以我就纳了闷了,按理说这玩意应该挺值钱的呀,怎么会不收呢?然后我就到了您这儿,想请您看看,这镜子到底值不值钱,值多少钱。”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正邪始终保持着,将那面用布包起来的镜子双手呈上的姿势,显然是希望白灵能顺势接下它。可白灵从始至终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静静地聆听着。等她讲完,他便将那个递出来的布包一把推了回去,道:
“鬼人氏的情况,小生已经了解了。至于这面镜子......”
“很遗憾,这面镜子不可能被卖掉。并不是说它没有价值,它价值连城,但并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关于这面镜子,小生还有许多可以讲的,不过,此处并不适宜长谈。”
他说着,侧身让出了一些进门的空间,轻轻地一颔首,道:
“还请进屋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