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层楼的每一个角落,慧音都已经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了,别说这么一个大活人了,就是有半个人影,她肯定都能注意到。消防通道的大门开合之时会有很大的响声,她不会听不见,而电梯则始终停在55层,自她上来以后,就再没动过。这鬼人正邪,究竟是如何做到,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
那家伙原本是这么厉害的人吗?
当慧音在赌桌前坐下,看着正邪那职业玩家一般熟练的洗牌手法,在那来来去去的纸牌间逐渐寻回理智,她才发现,疑点实在是太多了。
现在,坐在慧音面前的这个,名为鬼人正邪的天邪鬼,慧音虽然不敢断定她就是令人里村民集体失踪的罪魁祸首,但至少有一点,慧音可以肯定,那便是,鬼人正邪此人与眼下的这起“事件”有着很深、很深的联系。
这么一想,问题就接踵而至了。
她做了什么,怎么做到的,除她以外,还有几个同伙,都是什么人?
摆在慧音眼前的是未知,以及更多的未知。而未知本身,就意味着危险。鬼人正邪藏起了所有的底牌,有备而来,但慧音没有退路。她很清楚,背对这个天邪鬼之时,就是她的死期。
她唯有勇往直前,若是能用自己的身体将这重重的未知探破,将重要的“信息”与“线索”留给自己的同伴,那也不错。
“哗啦!”
随着思考的层层推进,慧音的面色愈加凝重,而彼时的正邪也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次洗牌。她像是在变戏法一样,让纸牌从一只手中,平行地跳到了另一只手里,“哗啦啦”地响了一阵。接着只听“啪”地一声清响,正邪俩手一合,将所有的纸牌牢牢地夹在了中间。
“让我们开始吧!”
正邪将牌往桌上一扣、一抹,便将一副纸牌铺成了一张叠着一张的,整齐的一行。
“鉴于你到最后也没告诉我,你想要哪种玩儿法。”正邪又恢复了她那张带着点邪气的笑脸,道,“所以我决定,这一局,咱们干脆舍弃所有规则好了。”
“毕竟,纸牌的规则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闭着眼睛抽牌,然后大牌赢小牌输。”她接着说道,“就像是现实之中的冲突一样,强者总是会胜利,弱者总是会失败。而胜者总是能成为正义的一方,故而,强即是正义。”
“你到底想说什么?”慧音皱起眉头,问道。
“我没有‘想说什么’,”正邪答道,“我不过是把你们长久以来,用实际行动灌输给我的道理,简洁地表述出来而已,你可以不必想太多。”
“归根结底,我就是想跟你玩儿一局牌而已。就是一局普通的纸牌,不需要那些乱七八糟花里胡哨的规则。那些‘规则’只会扰乱你我的牌局,它们需要被彻彻底底地破坏掉。只有这样,咱们才能从零开始,打一把最原始、最原汁原味,同时也是最公平的牌。”
“所谓的‘公平’,就是消灭强与弱,消灭贫与富,消灭正义与邪恶,消灭高尚与卑劣,消灭睿智与愚蠢,一切,都交由命运来裁决。唯有最冷酷无情的命运,能给众生带来真正的平等,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上白泽慧音?”
慧音没有说话,只是抬眼,冷冷地瞪了正邪一眼,然后便从桌上的牌堆之中,抽了两张牌。她将那两张牌拿在手上,只看了一眼,便将它们甩到了桌上——那是梅花Q和黑桃K。
“我抽了牌,然后呢?”慧音抱起膀,道,“在无规则的情况下,这有什么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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