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场笑话。孩子一出生,我自然想去外面散散心。”
林子妃又怎么会不知道宋博仁老来精,只能委屈地装着可怜看着他,即便他怀疑也好,至少现在不要再追问了。
宋博仁终究老了,即便再精明,可是在看到自己宝贝外孙女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和那悲戚的声音之时,所有的猜忌都是一瞬间崩塌了。
什么名门望族?
什么百年家业?
自己女儿的一辈子过的心酸苦楚,就连最后一面都未见到,还好留下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可是这二十多年来也是过的这般辛酸,他怎能不怒?又怎能不愧疚?
“孩子,这么多年,是外公对不起你。如果,如果外公可以早知道,也就……”
未说完,宋博仁的老眼便是红了,一想到自己的掌上明珠在外却是落得这般田地,他怎能甘心?
要不是林光建已经走了,不然他一定要让他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待。
可是再怎么交待,也是白搭。人都没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林子妃说话了。
“二十多年,外公就没想过去寻母亲吗?”这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林子妃介怀的,也是因此,她对面前这个外公一直处处提防。
自己的女儿无声无息二十多年,可他这个作为父亲的却一点都不在乎。
即便两人之前闹得不愉快,可是再不愉快那也是父女啊,顶多过个五六年也该消气了,该为自己女儿的终生幸福考虑了吧。
这一点,不得不让林子妃怀疑。
听到林子妃的话,宋博仁本来悲伤的神色陡然一转。他沉默地起身离开,林子妃望去,只感觉到了一片阴暗。
难道?
另有隐情?
不出片刻,宋博仁折回了身,他面色阴沉如水,手上拿着一个并不大的铁盒子,递给了林子妃。
林子妃有些惶恐,她不知道盒子内装着什么,可是她知道自己刚说的话似乎惹怒了这个看似慈祥的老人,因而谦逊地接过盒子打了开来。
一打开盖子,她就愣了。
只见盒子内装着满满的白色信笺,信笺上的字体颇为隽秀灵动。林子妃看了几封,发现落款都是 妹 倾城。
这……
是的,林子妃不淡定了。
这最后一封的时间不偏不倚,正是林子妃五年多前的婚礼日期。
“怎么会这样?”
林子妃拿着手上的信笺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宋博仁,此时他的面容不再有任何的悲伤,只有满满的愤怒。
“自二十八年前,我和你母亲吵了一架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她确实与家里人断绝了来往。可是你舅舅怕你母亲受苦,还一直时不时地给她汇钱,大概过了一两年,你母亲便开始写信给你舅舅。
一般都是三个月一封,从未间断,刚开始你舅舅还害怕我知道后生气,可后来见我思女心切,便也开始将信笺转给我。”
宋博仁的声音透露着无奈,更多的是深深的愧疚。林子妃知道他在愧疚什么,可是总觉得疑点越来越多了。
“难不成因为信笺,外公您就信了?那么多年,您就不关心她该结婚了,她是否生子了?”
林子妃的疑问让宋博仁再次无奈地苦笑起来,他知道外孙女肯定会质问自己,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不怕告诉你,我真的信了,我也没多想。自从五年前知道了这个事情以后,我也在反复思索着这二十多年来我怎么会信?即便信了,怎么一拖就是二十多年。
我,是不是很好笑?”
他抬眸,原本看似清凉深陷进去的眼眸如今一片浑浊,他自己都难以置信,这一切是怎么了。
林子妃惊疑地抬眸与之对视,她感受到了老人心里的悲痛,或许自己不该再怪罪他了,失去爱女的痛,她又何尝没有体会过?
可是,这真的太蹊跷了,看得出来宋博仁对宋倾城疼爱至极,怎么会放任不管那么多年?
而又是谁,一直在伪装着宋倾城给她大哥写信,来误导宋家人的判断?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我早就去查这些信笺的源头了,可是毫无所获。”
宋博仁无奈地摇了摇头,当初知道真相的时候,不仅是他,就连宋家的所有高层都是感到了愤怒。
倾城这丫头从小就得家里长辈喜爱,可是离世那么大的消息,宋家的人竟然在晚了二十多年后才知道。
这已经不是赤衤果衤果的打脸,而是说明已经有内鬼渗透进了宋家的某些角落,对他们的性格习惯甚至动作都非常地了解和熟悉。
到底是怎样的阴谋,酝酿了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