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因为他们是臣妾的亲戚,而是因为,他们都曾经亲眼见过这枝金钗,臣妾也不过只是想让他们来当个鉴定,以免臣妾自己吓自己,反倒被别人趁虚而入,诬陷了臣妾。”皇后眼神一柔,“所以,臣妾今日所说的,只是家事,并非国事,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臣妾身为皇后的,又岂会不知。不过,让臣妾惊讶的是,掷妃在见到这枝金钗时,居然毫无反应,她居然对德妃生前最爱之物,也毫无印象,不知该是可怜,还是可悲?”
“皇上……”掷妃一声娇唤,眸子里全是委屈,“当年臣妾还只是一个无名之辈,德妃娘娘却已经身受皇上的宠爱,风头日盛,臣妾鲜少有机会见到德妃娘娘,不记得此物,也在情理之中,万不是娘娘所说,臣妾没将德妃放在眼里。”
“够了,你们不要再吵了。”夏楚雄有些疲惫的从宫人手中捧着的盒子之中将金钗掏了出来,在掌心轻轻的转了数次,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轻声昵喃,“德妃,你若是有何委屈,为何不直接来找朕为你讨回公道呢?”
“皇上,德妃生前就重礼数,她虽然深爱着皇上,但是,更知道后宫之事应该由臣妾作主,如果真如德妃在托给臣妾的梦里所言,她死得冤枉,这件事,必定另有蹊跷,臣妾以为,我们应该将当日为德妃症断和症治的太医全都提出来查问,再派人去太医院里找出德妃当日的病例册,看看有何漏洞,这件事,一定不可以拖延。”
夏楚雄听了皇后的话,立刻想到他与吟欢之间的约定,这件事,确实是牵连甚广,开墓挖坟,在赢国而言是最不吉利的事,就怕引起百姓的恐慌,如今有了托梦这件事,更是坚定了他要开棺验尸的决心。一则是与吟欢有言在先,二则,是不想再负德妃。
“诸位卿家,你们的意思如何?”夏楚雄看着众人,有些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皇上,其实开棺一事在我国是大忌,首先要想个周全之策,方可执行,但是,皇后娘娘今日所遇到之事,前所未闻,确实有些神奇,说不定,也真是德妃在天有灵,于冥冥之中托付皇后娘娘替她沉冤得雪。”
“能不能说些有用的话?”对于这位大臣所提的建议完全没有可用信,夏楚雄不悦的皱着眉头。
“依微臣愚见,自我国开朝以来,都会事先替皇上择一处风水宝穴,建筑皇陵,而自皇上登基之后,此事便已经由礼部在进行,如今也算是已经差不多落成。德妃是四大嫔妃之一,按她的身份,完全有资格进入皇陵,不如,就择一个黄道吉日,先行将其迁入皇陵,以彰显皇上对德妃娘娘的宠爱不减。”
“皇上,不如就明日吧?”皇后的神情有些急切,“德妃本性善良,在座的诸位人人皆知,此次,她对本宫如此威胁,必然是已经不能再等了。”说完,故作着急的看着夏楚雄,她已经给他找了一个台阶,该不该顺着下,他心里有数。
“皇上,这是不是太过儿戏了?仅凭一个金钗,大可找人仿着做出一枝来,再凭着皇后娘娘的一个噩梦,和这些朝臣的片面之辞,便要去打扰德妃娘娘的清静,这便是对她的帮助么?亡者已殁,便是魂飞魄散,哪有什么鬼神之说?说不定,这件事根本就是哪个对皇后娘娘怀恨在心的宫人的恶作剧,依臣妾所见,应该先彻查储秀宫里的宫人才是。”掷妃眉头轻蹙,“臣妾是怕这件事会影响到皇上你的威信。”
夏楚雄看了她两眼,最后,沉声说道:“这件事,孤王已经有了决定,爱妃无需再多说。皇后,这件事孤王就交由你去办吧。”
皇后看向掷妃,挑眉扬唇,露出一丝嘲讽。
吟欢的出现惊动了隐于暗处的杀手与侍卫,但是,都无人动身,因为他们的目标全都不是这个如今红透皇宫的华贵公主,只是好奇,为何这么晚,她会出现在这里。
“老大,掷妃娘娘说一定要将夜行欢的人头拿去领赏,这华贵公主这么晚了出现在这里,莫非是来通风报信的?我们可不能任由她坏了我们的大事。”
领头人思忖半刻,他们的目标虽说是夜行欢,但是,要真是被这华贵公主坏了大事,没有赏金不说,掷妃也不会轻饶了他们,手指轻轻一扬,“立刻带人去抓了这个公主,记住,不要伤她,到时候,说不定还可向掷妃多要一份赏赐。”
“是,老大。”
杀气顿时显露,吟欢停下脚步,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