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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娇弱的脸上挂满了泪水,汹涌出眼眶后顺着白嫩的脸颊淌到脖子上,他抬起精致的西装袖口在脸上胡乱的擦,满眼都是委屈。
“我跟了他那么多年,那么多年。谁都没跟过他这么久,他说他不爱我?真可笑。我除了不是个女的外……我还想跟他在一起,他不能这么丢下我。”
温白哪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当初出柜时给自己顶了个外号,一直叫到现在,他俨然也忘记自己姓顾不姓温。但他至今至记得他叫温白时跟秦颂在一起的日子。他为了秦颂什么都做了,又什么都不敢做。
秦颂跟人暧昧上的时候,他妒恨,但知道秦颂脾性,不敢招惹,等秦颂稍微失去兴趣,温白再扑上去,把人给玩惨,他清掉的都是秦颂扔掉的垃圾,却一直自我蒙蔽般的洋洋得意。看他温白,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在秦颂面前,他的地位就高。
爱得那么小心翼翼又理直气壮,才会在警觉到失去时,像今天这样,生在一起,亡在一起。
他慢慢擦干净眼泪,也不哭了,吸了两下通红的鼻尖,招人怜爱的小鹿般眼神转我脸上来,“你不是想跟他在一起么?嘁,别做梦了,现在秦颂能娶谁?旁市庄家有个女儿,一直没露过面,对外称是低调保护,实际那女儿的智力还不足10岁,还有另一家,梁家,有个天生残疾的,安了义肢,不掀裤腿看不出来。还有……”
他不停举例,说的都是些他一早调查好的对象,他跟吴太太的意思一样,这事要曝光出去,秦颂想找个跟秦家地位对等的已然找不到了。但秦颂爸爸秦国安肯定不想随便娶个地位低的女人被人诟病笑话,宁愿在秦颂的接婚对象上有所退步牺牲。
他们都是待惯了这层面的人啊,都能或多或少的猜到接下来秦家的步数。可我不一样,我听到这些他们理所当然说出来的话,心生厌恶得难受。
温白要的就是这结果,在秦颂这边,他娶不到好的女人,而温白自己要怎么回去面对顾家,他或许真没算计过这点。
我跟温白分开后,心里一直堵得慌,回到会场里,满场子的人没散,但秦家人一个没出现了。
等一会儿,秦颂妈才出来,脸上堆着一如既往的笑,可嘴角僵硬的程度或多或少的能看得出来,她不想出来丢这个人,但又有什么法子,这个场面总要有人顾着。
她四处走,熟络的招呼客人,视线一转正好对上我的,她愣了一下,又转身走了。我不懂她意思,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的,死盯着休息室门都一直没动静,等我去趟厕所回来后,我仿佛在门口见到秦颂爷爷离开的背影。
他们走了!?
我赶紧快速的去休息间门口,紧张不安的想在这等着也不是办法。咬牙激动的一把推开休息间门,我以为里面没人,却恍惚看到没开灯的角落里坐了个人,背对着门口,后背佝偻着,像个年迈的老头子。
我心拧着疼。迈脚向前走了一步,顺手把门关上,那一声轻微的关门响,他后背动了动。
“是我,我过来看看你。”
那紧绷的背影像舒缓了点,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
等我艰难的步步离进,到他身边时,仿佛都能被他散出的低靡气息感染,我眼眶倏地酸着,手指慢慢的贴在他背上。
“你还有我,没关系,我会再想点办法,等我再上前一步……”
我慌张的胡乱话语没说完,手腕被精准的扣住,被一把拉进怀里,他炙热的气息扑在我脖子上,烫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
这时我内心翻滚汹涌的难受也被全勾了出来,他什么话都没说,但我已经尝到了最伤人的痛苦。
我怕这拥抱,我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拥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