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看着史湘云明丽的容颜,雪肤玉貌。史湘云年龄比他要小,身高却是和他平齐。
贾环感觉有点晃眼睛,将视线从史湘云美丽的脸蛋上挪开,微微沉吟着。
他知道在王夫人面前说薛蟠抢香菱的事情,宝钗可能会对他有些隔阂,但以宝钗的性情,不大可能严重到不见他这种地步吧?因为,以宝钗的智商、情商,很容易明白他只是说说。属于恐吓和威胁的范畴。
史湘云见贾环不说话,轻笑着建议道:“宝姐姐的病已经好了。你改天去看看她。把话说开不就好了。”
贾环心里苦笑一声,史湘云还是天真烂漫啊!有些事情,错过了何时的时机,根本没法解释的。他当年对此深有体会。
以宝钗说话必定有一番正确道理的套路、模式。他去说这事,没准就给宝钗拿话堵回来。
贾环想了想,道:“行吧,我明天去见见宝姐姐,把事情说开。”又道:“云妹妹,我有几句话要说给你听。”
史湘云噗嗤一笑,眨眨眼睛,“环哥儿什么事啊?这么正式。”
贾环就笑,“不正式点,你未必会认真听啊。是这样的,我前两天和朋友吃酒,有位王孙公子叫卫若兰,我看他是个短命相。可惜啊。”
他推测:以史家侯府的地位,虽然没落,但是要嫁史湘云的话,应该会提供给她几个选择。而不是卫若兰一人。
当然,如果仅此一个选择,那他这个提醒就是白搭。
以他此时举人的身份,如果住在贾府里,要庇护迎春、探春、惜春,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所以,他刚才让迎春的大丫鬟司棋,有事来找他。但要解决史湘云的婚姻问题,凭借着举人的身份还远远不够的。他现在也只能是提醒史湘云。
史湘云咯咯笑道:“环哥儿,你几时学会的看相啊!”她心里有点莫名其妙。
贾环笑着将话题转移开。
…
…
望月居里一片闲居、说笑气氛之时,贾政从工部衙门散衙回来,刚在外书房里和清客相公们谈了几句,门生傅试来访。
贾政和清客们交代一句,到小书房梦坡斋中接见傅试。
梦坡斋陈列精雅。字画、笔墨、香炉等一件件的小物件都处处透着豪门贵族的气派,浸润着百年世族的底蕴。冬日余辉洒落在书房中。
贾政笑着让傅试落座,“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不是近日国子监监生要闹事吗?”
傅试笑着解释道:“国子监监生们的事情,礼部和都察院于御史已经接手。顺天府府衙不用管。”
贾政微笑着捻须,点点头,感叹道:“国子监往日还好。自去年便动荡,这不是好事。”
傅试就笑,将话点透,“老师是不知道,主要闹事的就是东林党的韩秀才韩谨。他自去年参加京西闻道书院的救灾后,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很能闹事。
国子监的胡祭酒、王司业都对这人头疼的很。他的一些话说的也很古怪。像‘我们要为监生的利益出声,急监生之所急…’.这大白话说的那像个秀才。”
贾政的脸色顿时就有点不好看。他一听闻道书院四个字,就想到他的庶子贾环。京城中流传的那首“恰同学少年”就是贾环所做,文采飞扬,流传甚广。顺带着,人人皆知,贾环是闻道书院救灾的实际负责人。
换言之,韩秀才那一身搞事的本事,极有可能是跟着贾环学的。
贾政在一瞬间就有想抽贾环的冲动。这传出去简直是有辱祖宗。但一转念想着如今和那个庶子也没什么话好说,何苦费力气去管他?
傅试心里大概明白他的座师的想法,政老爹是忠臣,笑着道:“老师,说起闻道书院,我倒是想起件事来。环世兄如今已行冠礼,不知可曾婚配?”
他有个妹妹,年逾二十,才貌俱全,一直还没有许人。原本是想许给宝玉的。但总是不得门道。而许给贾环则未必没有可能,毕竟他是贾府庶子。但凡知道贾环年纪的官场中人,都知道此子的潜力。
但,傅试哪知道贾环行冠礼的事情是贾政异常恼火的事。贾政当即黑着脸,摆摆手,“此事改日再说。”
傅试一阵愕然,连忙闭嘴。
他是依附于贾府才有顺天府通判这个官职,如何敢触贾政的霉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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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时分,薛姨妈在贾母处吃过晚饭,带着香菱,跟着姐姐王夫人到东跨院小坐。宝钗则是去探望偶感风寒的黛玉。
正房中烧着炭盆,将寒风隔绝,温暖如春。
王夫人换了身浅粉色的家居常服,带着白色抹额,坐在座几边和薛姨妈喝茶说话。
薛姨妈笑吟吟的道:“姐姐,今儿听老太太的口气,京里许多人家想把女儿许配给环哥儿?”刚才吃饭时,听话风,老太太是不管这事,决定权在她姐姐手中。
王夫人点点头,“金陵那边都有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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