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园中,楚王没有过来,而是回楚王府休息。
书房中,已经没人。在确认杨皇子成了最大的赢家之后,楚王的幕僚们都散了。消息送到韩秀才的小院中。
明月当空。韩谨正在和罗子车在厅中小酌。
罗子车嘿嘿一笑,道:“韩兄,痛快!这下尹郎中傻眼了吧。没有杨皇子逗得天子开心,天子岂会厚赏吴王、贾环?”此刻,他心中充满了快意!
叫你当渔翁?叫你当渔翁?给人一脚踹到河里去了吧?哈哈!
韩谨苦笑一声,道:“子车,别忘了贾环和我们的关系并不好。”
罗子车一想,脸色变苦。贾环把尹郎中踹到河里去,和他们没多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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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言到家后,在美妾的服侍下,敷脸,泡脚,准备睡觉。但是,还没有吹灭灯,外头仆妇来报,说宋府有人来信。尹言只得披衣,到前院会客。
得到最新消息后,尹言微怔,在书房中沉思着。朴素,但充满着书卷香的书房中,灯火映照在尹言的脸上。
这有点出乎意料。
不过,贾环、吴王的目的不在夺嫡,他有所疏忽很正常。试想,圣寿节上,贾环一个被罢官的缙绅,怎么运作?贾环并没有支持的皇子。
夺嫡之局,只有三个眼:晋王、楚王、杨皇子。
尹言来回走动着,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贾环的权谋水平,似乎比雍治十一年时更高了。若是晋王能够放下脸面,取得贾环的信任…,那他恐怕难以如愿啊!
不过话说回来,覆水难收。贾环在武英殿中,将强盛一时的晋王党给扫灭,贾环和晋王之间,怎么可能变得亲密无间?如果晋王能有这个魄力、决断、手腕,那他早选晋王了。何必选杨皇子?
尹言嘴角,慢慢的浮起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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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时分,大观园中,另有一种美景。庭院、松林,小路、河流,仿佛一幅极其简单的白描山水画,泼墨在天地间。
上午时分,贾环自北园过来,径直去往潇湘馆。
天晴日暖。园中偶尔响起丫鬟们的笑声。圣寿节,含元殿中的一幕幕,在朝堂内外,权贵人家中引起巨大的风波。想要下注的人,都在研究。而贾府之中,依旧一片祥和,宁静。仿佛置身事外。
不过,贾环通过吴王之口,在天子面前请求赐婚。他和黛玉的感情,在贾府之中,算是某种程度的公开化。各方的反应,暂时不一。
贾环顺着甬道向南直走,过暖香坞、稻香村、秋爽斋,往东走,至潇湘馆外。顺着青苔小路,走进竹林遮掩的三间小屋中。秀玉初成实,堪宜待凤凰。
“见过三爷!”沿途的小丫鬟们都脆生生的行礼,各自偷偷的笑。有些事情,府里都传遍了。三爷要娶她们姑娘呢。
两个大丫鬟紫鹃、袭人正在暖阁里,低头,俏脸微红的向贾环行礼,“三爷,你来了。姑娘在写字呢,说要静一静,”黛玉出嫁,她们两肯定是陪嫁丫鬟。
贾环笑着点头,走进潇湘馆,黛玉的房间中。就见窗下的案几处,黛玉一袭青衫,身姿婀娜,峨眉微蹙,正提着细管毛笔,微微沉思。仿佛朦胧的江南烟雨中的绝色美人,风流妩媚之态,无可描述,就这样的,出现在眼前。
贾环心中,微微一柔,想起她的等待,想起她的情感,想起两人一起走过的路,想起带她在金陵生活的点点滴滴。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他从未将这份感情视为累赘。而是,前进的动力!
“妹妹!”
黛玉从沉思中惊醒,看是贾环,微微偏头,手中的细管毛笔,微微低着她洁白的下颌,展颜一笑,未语而俏脸先红,贝齿轻咬,微微娇羞的侧过身去。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
林妹妹今年已经15岁,不久的来年二月,就是十六岁。花季少女。这一笑的风情,美丽,难以描述。眸光潋滟,如花似玉!经历离丧之苦的超逸,诗书带来的华丽气质,若如芙蓉花开!
贾环走上前,轻轻的将黛玉抱在怀中,柔弱如花的姑娘,幽香四溢,“妹妹,我昨晚让吴王帮我在天子面前提及我们的婚事。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他会风风光光的将她娶回家。
黛玉依偎在贾环的怀中,精致的瓜子脸上,带着难掩的羞涩的,开心的笑意,鼻子里嗡了一声,“嗯。”再抬起头,“环哥…,我…”不管两人的关系多么的亲密,在即将成婚,出嫁的关头,黛玉心中难掩娇羞。
黛玉秉绝代姿容,此刻娇羞婉转,星眼微饧,香腮带赤。令人神魂飘荡,美丽至极。贾环难以抑制心中的情感,低头,温柔的吻住她如若玫瑰花瓣一样柔软、香甜的嘴唇。
黛玉婉转相就。
潇湘馆中,丫鬟们自是很识趣的不会进来打扰贾环和黛玉。寒风在庭院中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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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
独孤贵人正在御花园东侧的玻璃屋中陪着雍治天子下棋。这是晋王所献的玻璃屋。屋顶全部是玻璃,周边的窗户也是玻璃。光线明亮,视野开阔。
独孤贵人一眼就喜欢上这里。若是下雨天,躺在屋中,看着屋顶雨落,会是何种惬意的享受?
太监、宫女们都在几米开外侍候着。
雍治天子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听着独孤贵人的话,微微皱眉。“陛下,昨日吴王说起贾环和他表妹的事情,宫中传遍。嘻嘻,臣妾问陛下打算如何赐婚?“
独孤贵人娇小玲珑,一脸的好奇。自古就是一妻多妾制度。天子赐婚,那么,算是妻,还是算妾呢?她挺好奇的。
雍治天子微微笑着看了独孤贵人一眼,道:“有功必赏。但朕为什么要听贾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