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先生呀——”我故意拉长了尾音,惹得陆蔓跺脚又脸红。
回去的路上,又收了好多拜年短信,我一一回复过去,倒是没想到下出租车的时候,王子安会打电话过来,“宋夏,新年快乐!”
“王子先生,新年好呀!”
站在海叔昨晚带我来的别墅门前,和王子安闲聊的时候,我不经意的抬了抬头,才意外注意这套独立的别墅院,有个很特别的名字:夏日别墅。
片刻闪神,王子安得不到我的回应,在听筒那边喊叫,“宋夏?姓宋的?要不要这样伤人自尊?大过年的,我在帮你做调查,不说谢就罢了,还闪神?”
“对,对不起!”我怔了怔,拿卡开门,走进夏日别墅,心底像喝了醋一样,酸酸涩涩的,“不好意思,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我说:你之前不是让我查你妈妈和沈衍衡还有你婆…嗯,就是前婆婆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刚刚查到一点点线索,问你要不要听?”
“要,一定要的!”我仰头看着‘夏日别墅’这几个大字说。
王子安在电话里嗯嗯了两句,一阵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后,告诉我:“沈衍衡的父亲姓张,是海城有名的娱乐房产大亨,20年前,也就是沈衍衡的大哥,虽然大学没毕业,但很有商业头脑,张父呢,有意将家业交给他来打理,没想到不久后他就因为一场车祸身亡!”
“然后呢?”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王子安像能透视一样,隔着听筒说,“你猜的不错,当时沈衍衡在场,被指认为蓄意谋害!”
“指认的人,就是我妈妈,对吗?”
我呼吸一紧,站在夕阳里,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所以他们认定沈衍衡是想杀了自己的大哥,然后夺家产?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一点也不可笑,因为沈衍衡妈妈是第二任妻子,身亡的大哥是第一任妻子所生,张父能有当时的地位,大部分靠第一任妻子继承的遗产才起步,可惜的是她产后因为大出血,第二天就咽气了,所以张父一直以来对这个儿子很疼爱!”
“那也不能仅仅因为一个外人的证词,而误会沈衍衡呀!”
“大家族的事,谁又知道呢,再加上沈佳华什么背景都没有,母子两当夜就被赶了出去!”说着,王子安在那边顿了顿,“按查到的资料,赶出去的当晚,海城下了很大的雪!”
“……”
一句话,我禁不住想起梅女士也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绝然的带我离开。
当时就算姥姥挽留,我还发着高烧,她也坚持走。
离开梅村后,她变得更加忙碌,知道她是为了生活,为了我,所以我那次烧了几天,手腕的咬伤一直在流脓了还是藏着没告诉她。
当时要不是舅妈忽然善心,我可能——
挂了电话,我看着早已经没有任何痕迹留下的手腕,很快编辑了一条短息发给沈衍衡:天快黑了,你到哪儿了,我在夏日别墅等你。
短信发过去,像石沉大海,等了半小时都没回应,我嘴角抽了抽拨电话给他,“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在服务区,请稍后……”
不在服务区?那表示已经在飞机上了?
我心里一喜,决定什么都不想,好好的准备年夜饭等他。
中午熬好的鸭汤还热着,下厨简单弄了几个小菜,又很快把之前杀好的鱼蒸上,调好料子只等他回来,马上就可以开动。
毕竟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20点,应该快回来了吧!
就这样期待着,一边喜滋滋的看着晚会,一边和面包饺子,很快又是两小时过去,听着外面的烟花和鞭炮声越来越响,我呼了口气。
沈衍衡,你千万不要失约,我真的不想一个人!
一等,又是一个小时,站在餐桌旁,我明明肚子很饿,却半点食欲没有,不知道是第几次拨电话给他,就听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是关机,为什么不是不在服务区?
这样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经下了飞机,并看到我的电话?
是因为没电,还是不想回,亦或是陪她人,不方便回?看着手上、胳膊上的面粉,我忽然想哭又想笑,心底酸涩得难受,也憋闷的不行!
沈衍衡,如果你不能回来,为什么还要给我期待?
难道你不知道期待过后的落空,有多么伤人吗?
铛铛……
时钟一直响了12下。
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了,我拼命仰头,不让眼泪落进早已经凉透的菜里,听到电视里主持人说‘新年快乐,来年再见’时,眼框里的泪,再忍不住哗的落了下来。
“沈衍衡,你这个大骗子!”
吸了口气,我抓起一旁的葡萄酒,没看度数和牌子,咕隆咕隆的倒满高脚杯,一口气喝下去之后感觉不怎么过瘾,直接对瓶吹。
也不知道是酒太呛,还是外头太热闹,我感觉心好痛好痛。
在这个烟花不会停歇的晚上,热闹是一群人狂欢,寂寞是一个人的孤独,能陪我的只有酒。
往常还有梅女士,可今年她去了天国,徒留我自己一个人!!
陷进浓浓悲伤里的我,完全不知道大门之外,一辆急速奔驰的车子,猛得咯吱一声停了下来,从车里走下来的挺拔身影,不是沈衍衡又是谁?
大门像欢迎他似的,一直敞开着,远远的看客厅也是灯火通明。
一旁的车库门口,还摆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烟花,一副等他回来点燃的样子,惹得沈衍衡嘴角不由得抿了抿,却是推门进屋的一瞬——
他被眼前所看到的画面,给狠狠的震到了!
那个时候,我刚好酒劲上来,外头鞭炮又响,哪里能听到车子响?
只是站在阳台,看着因烟火而绚丽的星空,一口酒,一句骂他的混话,就这样把整瓶葡萄酒给干完。
我感觉自己喝热了,头也晕晕的,脱衣服凉快之前,倒还知道把阳台的帘子给拉上,然后依次是大衣、腰带和裤子,最后是衬衣……纽扣一粒一粒的,我骂着沈衍衡的同时,自己解开,又散开头发。
走两步退三步的在阳台踉跄着,也不知道是电视还是那里,忽然响起了DJ声!!
哎哟,一时间,醉得头晕眼花,咯咯直笑的我,就那样只穿了三点式,又踢掉脚上的鞋子,踩着DJ的节拍看什么都是重影,乐呵呵的胡乱跳了起来!
哪里知道身后有人?哪里知道门板被人拉开?更不知道站在玄关处的男人,那一双漆黑的眼眸闪过怎样的光芒,只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三跳两跳感觉还是很热,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把内一扣给挑开了。
嘴里还哼着啦啦歌,把粉色的内一晃在手里,边摇晃着脑袋,狠狠甩头发的同时,把内一当鞭子一样胡乱的挥舞着,时不时发出两怪笑。
忽然音乐一换,好像是——我怔了怔,是骑马舞!
“骑马舞,哈哈!”我欢笑着刚岔开腿,想模仿那个经典动作,这时余光一闪,我我我我——卡机了一样,瞪大了眼睛!!
天呐,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