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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李相,简直就是不让我们活了啊。”
襄阳城南的一处酒楼,今天尚书省的一群吏员下值后,在这些聚餐。
其实吏员虽然身份不高,但好处不少。哪怕是个地方上的胥吏,往往都能过的不错,更别说在尚书省这个重要无比的中央衙门里了。
吏员们也有自己的圈子,有自己的共同利益,他们也会定期举行一些聚餐,甚至在每年的年节时候,凑钱请省内的官员们吃饭喝酒。
聚餐,是一个很不错的交际方式,吏员们喜欢这种方式。平时呢,三五同房的吏员一起吃个饭,偶尔也会聚集更多的吏员。
比如说同司、同部,甚至是同省。
据说在隋朝时,有一次三省的吏员们举行大聚餐,并凑钱宴请三省六部的宰相尚书们,那一次,他们凑了一万五千贯的钱请客。
可以想象那规模是有多大,一万五千贯吃顿饭,简直是海天盛宴啊。
今天,在酒楼里聚餐的吏员倒是不多,也就十来个人,但都是尚书省里的老吏,换句话说,基本上都是尚书省里吏员的头头。
本来,这些也是最有希望坐上堂后官,成为尚书省首席吏员的,可现在他们得到消息,这次尚书令李超可能要来真格的,据说是要选一些年轻而又有为但品级不高的官员来充任堂后官。
世家出身,名师弟子,兼之在地方上任过县丞主簿甚至是县令县尉,到尚书省来当堂后官,听起来不可思议,官当成了吏。
但以他们听到的消息,以后这堂后官可就真的成官了。据说李超说过,堂后官做的好,干满两任,就有资格出任州长史或者司马、各曹参军了。
总之,以后堂后官会更加炽手可热。而这么好的位置,以后却跟他们要无缘了。
“那些名门出生的年轻子弟,除了家世好多读了几句书,有什么好的?他们有实际的办事经验吗?凭什么只靠个考试,就能得到吏职?这不公平!”
有人嚷嚷着道。
“经验?谁会在意这些?我看啊,表面上说是以后吏也能为官,但其实就是给那些读书人准备的。读书人也来当吏员,以后他们再直升官员,反倒是我们,恐怕以后别说升为官,就怕连眼下这吏的饭碗也要保不住了。”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啊!”
“可李超都已经把新规定下来了,连陛下都支持他这一套,我们有什么办法?”
一个老吏发狠。
“也别把人逼急,逼急了兔子还咬人呢。要我说,咱们也不能表现的太好欺负了,这事情,咱们自己得争。要不然,谁替我们争?”
“怎么争?”有人问。
“这次的考核,其实省里的官员们也都不满意,只是慑于李超的威风不敢出声。他们不出声,咱们出声。这尚书省,官员数百,但吏员加起来更多,咱们分头联络一下,来一个罢工!”
“罢工?”一阵惊呼响起。
“对,罢工,尚书省没有了那几百号官转不动,可没有了咱们这上千号吏,更加运转不了。李超要玩,咱们这次就跟他玩次大的,咱们都请假,不去衙门做事,看他李超一人怎么玩!”
“这,会不会玩的太大?”
“事到如今,咱们也没其它的选择了,拼了。等事情一闹大,陛下兴许就把这新规给废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