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在崇志堂和广业堂学一圈。
学子们在此,由低而高,依级递升,直到升至率性堂,经过各类考试合格后,才能从国子监肄业。
初级学堂和中级学堂学习时间,均为一年半,率性堂在一年左右,从表面上看,学子在国子监,从进学到肄业,也就短短四年时间。
但实际上,却远非如此。
部分学子卡在初级学堂的时间就不止四年。
而越往后,学习难度越大,有些学子花了十来年,都无法从国子监肄业。
赵恒自己,就在国子监呆了六七年,方才肄业,相对而言,还算资质中等的了。
因此说,国子监内,能正常升级和肄业的学子,绝对是出类拔萃的人材了。
卫若兰就属于这类人,他学业极其优异,早早就修完了广业堂的学问,若非按规定不能提前升级,他早就升入了诚心堂中就学。
非但如此,他除了学问不俗外,于诗词一道,更是才气纵横。
这也造就了,他在国子监乃至整个京城的才子名气,在京的士人圈子,几乎没有不知道,国子监有个年纪轻轻的卫若兰卫子怡。
赵恒自然也是对其知之甚详,甚至还在近距离见过他几面,只是因为双方不熟,没打招呼而已。
“既然赵先生知道,就再好不过了,还请先生带学生过去,见识见识此人。也不必引见,远远看看也就行了。”贾玮听赵恒说知道,不由一喜地开口道。
“这……好吧。”
赵恒不知贾玮此举是为何,却也不便打听,微一踌躇后,答应了下来。
俩人此时,正站在太学门内的大牌楼下,于是又返身沿甬道进去。
来到诚心堂前,只见一排十一间学堂,里头数百学子正埋首经义,苦读不止。
而学堂外,却也有十数位学子,聚在一个亭子里,高谈阔论着。
“贾玮,那中间穿玉色服饰之人,就是卫子怡。”赵恒目光一转,恰好见到卫若兰正在亭子里,忙对贾玮道。
贾玮没想到这般巧,便注目向那亭子眺望而去。
只见亭内十数名学子,俱衣饰修洁,风度翩然,其中一人衣着玉色襕衫,年纪与自己相仿佛,眉目清朗,气质出众,应该就是赵恒说的卫子怡。
子怡,不用说,是他表字了。
贾玮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要取个表字了,外出交游时,友人或平辈间好称呼。
表字最早时必弱冠后,由长辈赐与,随着时代演变,就随意了,不到弱冠也可取,自己取也行。
卫子兰也不过大他一岁,他能取,贾玮自然也想取。
“性本善,并不甚通,依在下看,性本恶才是至理……”
贾玮看过卫若兰一眼,本来想走,这时却听到一个声音飘了过来,暗道这些学子,原来是在谈论性善性恶之类的话题,顿时产生了些兴趣,想听听这些学子都有何高见,便不忙着走,反而走近了几步。
不过,听了一阵,却是有些失望,虽然这些学子引经据典,各自说了一大通,却无真正深刻见解。
而且卫若兰始终没有开口,让他不免更失望,他原本还想进一步观察一下的,谁知竟没机会。
他这时已不知不觉离得亭子很近了,他脸上的失望之色,登时让其中数名学子看在眼里,一名年纪约莫二十上下、看上去有些潇洒的学子,笑容一凝,便朝贾玮道,“这位公子是哪个学堂的,为何如此神态,莫非不屑于我等的辩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