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骂是家常便饭,倒是离了大爷身边才好呢,她又不像咱们,老子娘都在薛家,原本就是抢来的,眼下日子又这般不堪,兴许让那个书生羸去,倒是脱了生天,少遭些罪呢。”唤做白荷的丫鬟肤色白皙,脸庞光洁,听了对方的话,接口说道。
“恩,你说的倒也是。”茶花想了想,点着头道。
随即又忙笑道,“我刚才还盼着宝二爷能劝住咱们大爷呢,如今想想,幸而没劝住,不然香菱就没了这个逃出生天的机会了。”
荷花让她的话儿逗得一笑,随后叹道,“咱们大爷那呆倔脾气,哪里是听得人劝的,为此,太太和姑娘真真是操碎了心。可惜咱们姑娘不是个男子,若是个男子,咱们薛家也不至一年不如一年了,大爷整日又是赌又是玩的,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呢。”
听她这般说着,茶花也道,“咱们姑娘确实不一般。”
忽地一笑,伸手指了指那边的贾玮。
白荷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这是何意?”
茶花将声音压得极低,悄悄笑道,“金玉良缘啊,白荷,你忘啦?”
白荷便也抿嘴一笑,“你这蹄子,担心宝二爷听见。”
“咱们悄悄的,他隔得老远,哪里听得见?”茶花笑道,“这个宝二爷可是大有本事的,又办报业,又办义学,又办酒楼,在外边风生水起,咱们姑娘将来若真嫁了他,有了这个姑爷,咱们薛家未必会败呢。”
“咱们姑娘若是嫁了他,自是极好,不过,听说人家荣府老太太中意的是林姑娘呢。”白荷不以为然地说道。
“老太太是老太太,姨太太中意的可是咱们姑娘。”茶花有些不服气。
“罢了,咱们不用争这个,不等到最后,谁知这其中的姻缘?”白荷摇摇手儿,向那边瞥了一眼,猛地记起一事,向茶花笑道,“茶花,亏你只记得金玉良缘,有一件,你倒忘了。”
“哪一件?”茶花好奇地道。
“红娘少爷啊。”白荷不禁发笑,“你这蹄子,只惦着别人的姻缘,却不记得自个的了,还不快去求求宝二爷呢,让他给你做个红媒,嫁个好人家!”
“呸,是你这蹄子自个发春了罢,倒借着我来说。”茶花听着,红了脸儿,啐了她一口。
“要发春也是你先发春,你可比我大一岁呢。”白荷不甘示弱,同她斗嘴。
俩个丫鬟顿时笑闹成一团。
动静稍稍大了些,贾玮朝这边望了一眼,隐隐听到什么发春之类的,不觉好笑,正要仔细听听她们说些什么,这时雅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光线透了出来,他忙缓缓转身,向雅室内望去。
只见薛蟠起身走出来,面容带笑,边走边道,“林先生,你手气倒好,我这如花似玉的美妾算是便宜你了……我这人大方,她那丫头在下面,也送给你了,回头我让她自个上来……”
“如此谢过薛公子。”林举人拱手说道。
贾玮心中终于定了下来,望了香菱一眼,香菱也正望过来,俩人视线碰了碰,皆眼蕴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