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必要,不能给这小女子留下半点幻想,他如此说着,并不停下,加重语气,给香菱施加压力。
听了这两句话,香菱不再沉默,抬起头来,嘴唇动了动,贾玮暗自一喜,这小女子应该终于惧怕,但下一刻,他就彻底愣住了。
香菱目光清澈,同他对视,“……宝二爷,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只想跟着你,你让我吃什么苦头,我也愿意……”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这是毛诗中的一首,意为我的心不是石头,不可以随便移动,我的心不是苇席,不可以随便卷曲。
表达的是一种决绝坚定的心思。
贾玮张了张嘴,此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香菱前阵子同晴雯一样,向黛玉学诗,因此想像过去,她学到了这首毛诗,放在心中,正好用到此处了。
她这般说着,语气坚定,贾玮心中不觉有几分感动,但略略沉浸,便即丢开。
他不可能纳她,对方越是如此,他越是要表明态度,万不可摇摆。
一只手叉着腰,贾玮另一只手有力地挥了挥,似乎要将这份感动挥得无影无踪,沉着脸冷笑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呵……香菱,你倒是可笑,学了两句诗,就胡乱用上了,你能懂得什么诗……那好,你既不要我为你说媒,你就等着吃苦头……”
“……你适才不是说吃什么苦头也不怕么……我就相信你……我本打算给你钱粮用度,给这院里添些下人,如今一切皆没有了,你们主仆二人……”说着,他指了指香菱,又指了指跪在地面的臻儿,顿了顿口气道,“……你们主仆二人,此后自已养活自已……恩,眼下米缸中似乎还有些米,灶头还有些柴火,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因此从明日起,你们就得想办法挣钱,我通通不管……”
“……从明日起,我也不会再到这边来,哦,对了,这个院子的租期也就是三个月,三个月后,你们若没有足够的银钱,只能离开此处了……香菱,我看你能倔到几时,要知道,一粒米,一根柴火,都是要花钱来买的,更不用说,这个院子的租金一个月可是二两银子……”
他目光望向臻儿,“……臻儿,你家姨奶奶若是改变主意,你到燕京晨报社来找我,报社就在附近,一打听便知……此外,任何事儿都不得到报社来烦我,你可记下了?”
“小婢记下了。”
臻儿眨着大眼睛,几乎要哭了,怯生生地应道。
姨奶奶要是这般倔下去,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起来罢,别跪着了,地面冰凉,对身子不好。”贾玮到底伸手将她拉起,“……此事与你无关,不过你是贴身丫鬟,要多劝劝你姨奶奶,让她趁早改变主意……如此,对她也好,对你也好……”
如此说着,不等臻儿答话,贾玮提起一盏琉璃灯盏,径直往屋外走去,到了院外,紧了紧袍子,三步两步,身影消失在月亮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