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说他最近很忙,反正婚礼只是个形式而已。
尤浅知道他的意思,即使不高兴,也顺从了他的话,主动说不想要婚礼。
婚礼就没有办。
他们两个人,只在少数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举行了一个小小的仪式。
即便如此,宋知城在仪式上,全程都是绷着脸。
尤浅当然会忍不住猜测,他跟自己结婚,心里肯定是不乐意的,只是不能放下承诺而已。
这样的隐忧,埋藏在尤浅的心里,她的忧虑,宋老爷子当然看见了,趁着在池塘钓鱼时,宋老爷子语重心长道:“浅浅,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你跟知城的婚事吗?”
尤浅摇摇头。
宋老爷子嘴角扬起祥和的笑容,说:“知城这孩子,他是我养大的,我哪里会不懂他?他表面看着冷,做什么都一板一眼。跟你结婚,好像只是出于责任。要对你负责……”
“浅浅,你心里一定是这样想的吧?你觉得我之所以同意你和知城的婚事,是出于对你妈妈的承诺……”顿了顿,宋老爷子拉了下鱼竿,又甩下池塘,他转过头,看着神情略有点忐忑的尤浅,笑着摇摇头,说道:“不是的。”
“要报恩,有很多种方法,不一定非要用婚事来报恩。如果知城对你不在意,不上心,我是不会同意你们结婚的,哪怕对你妈妈毁约,我也不会草率答应你们的婚事。”五年前的宋老爷子,身体硬朗,精神很好,说话时,脸上一直带着笑容,看着依旧满头疑惑的尤浅,并不急着解惑,反而轻声问道:“所以,你明白吗?”
尤浅眨眼:“爷爷,我不懂。”
宋老爷子白了她一眼,说:“蠢的不行,你这么蠢,难怪知城老是一个人躲着生闷气。”
刚才因为宋知城冷漠的态度,尤浅心里有点不安,现在又被爷爷的几句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爷爷,你是说他在乎我吗?”尤浅小心翼翼的问。
宋老爷子板着脸说:“还不算太蠢。如果知城一点不在乎你,对你不上心,我怎么可能糊涂的同意你们结婚?”
彼此没有意思的两个人,强行要他们在一起,岂不是造成一对怨偶?
尤浅心里既不敢相信,又很愿意相信,脸蛋儿红红的,小声说:“可是,我一点也没感觉到他在乎过我。”
这确是真的啊。
宋知城每天只会对自己冷着脸,非必要,话都不肯多说一句。
哪里有在乎的迹象?
可是爷爷说是,那就肯定是了。这个答案,偏向尤浅的内心,此时摇摆不安的她,仿佛抓到一个稻草,她马上就死死的捏住,坚信那一刻是对的。
宋老爷子听完尤浅的疑惑,摸着下巴,笑眯眯的说:“知城的性子有点扭,跟他生活,以后要辛苦你了。”
尤浅当时抬起头,当着爷爷的面很有信心,很大声的表示,她永远也不会,绝对绝对不会感到辛苦的。
爱宋知城,她怎么会觉得辛苦呢?
可是……
当初的誓言依旧历历在目,字字句句清晰的响彻在耳畔,而尤浅,她却真的感觉到累了。
回忆到此,强行将思绪抽回来,尤浅嘴角惨然一笑,伸手用力抹去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