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所为何事?何况现在连外人都有份额了,这些人心中难道没有一点想法?
嗯,张鹏飞心想这蒲台鱼厂剩下的两成份额我也不要了,全分给手下军官们。
“千户大人!”这时邹五跑过来问道:“那些押在厂外的疍民该怎么办?”
张鹏飞听了一头的冷汗,还好刚才吴县令和王云翰那帮人没有发现这帮疍民,否则就说不清楚了,他没好气的道:“难道还要我管他们饭?全给我轰走了!”
张鹏飞又想起关在库房中的几十个活宝,心想要怎么整治他们才好。冥思苦想之下张鹏飞想到了上辈子看到过的一些心理学的资料,心中豁然开朗!他抬头看去,就看到叶大亨仍是光着上身站在那里,两眼呆呆的看向海面,好像仍陷在记忆中无法自拔。
张鹏飞解下自己身上的罩衣走过去,默默的给叶大亨穿上。
“使不得!千户大人,这使不得!”叶大亨终于反应过来,批命推辞。
“使得!很使得!!”张鹏飞半真半假的说道:“本千户最佩服的便是热血敢战的壮士,一件衣服值什么?!”
如果是个现代人,肯定对张鹏飞的做派嗤之以鼻,但古人就吃这一套。只见叶大亨虎目含泪,微微弯下脊背让张鹏飞穿得更顺畅一些。
给叶大亨穿好衣服,张鹏飞又问:“叶壮士刚才说也曾应募民壮,不知在军中所任何职?”因为他总觉得以叶大亨的气势和谈吐,不太可能是个大头兵。
“回大人,小的曾任民壮队官。”叶大亨恭恭敬敬的答道。
“叶壮士当个泥水匠太屈才了!”张鹏飞顺势便问:“不知叶壮士愿不愿意加入我大鹏所军。”
“不愿!”没想到叶大亨立马拒绝道:“小的谢大人抬爱!不过小人虽当过几天队官,但守城则城覆,带队则队亡,只身逃亡犹如无主游魂,还有何脸面再入军旅?!”
张鹏飞见他口中虽说得坚决,但眼中放光显然热血未冷,现在只所以拒绝无非是时机未到而已,当下也不强求,免得适得其反。当下笑道:“叶壮士有所疑虑也是人之常情,本千户也不强人所难。不过我大鹏所军的大门随时为叶壮士敞开,你改变注意的话随时可以带信给我。”
“不过叶壮士这身本事也不能落下!”张鹏飞接着道:“好在叶壮士屈居这工程队长,手下也有数百壮丁,不如忙时带他们做工,闲时则带他们练习武艺操演战阵,一方面防备海盗,另一方面,只要我们奋发图强,这场子还得在流寇那边找回来!”
“大人是说这流寇会来岭南?”叶大亨满脸惊疑,拱手问道。
张择善、陈大钱、邹五等人也觉得张鹏飞这话有点匪夷所思,不觉都将目光看向他。
“流寇到处流窜,谁说就没有可能!”张鹏飞大声道:“唐末的黄巢不是数度进入广州吗?就是流寇不来,我们难道不能去北方找他们吗?如果人人都抱着流寇不会来的想法只图安逸,不思进取,别说这流寇了,就是极北之地的女真人都有可能跑马岭南!”
“这怎么可能?!”张择善面色大变,难以置信的说道。
“有什么不可能!”张鹏飞心中只觉得好笑,在这些人眼中满洲鞑子恐怕只是远在天边的传说,但张鹏飞必须先给手下人提个醒,一方面让他们心中多些准备,另一方面,等真的到了那一天,这些人还不把他当未卜先知的神人一样看,“宋末之事不过过去三百余年,这么快便都忘了?宋朝末帝跳海的崖山离此也不算远,要不我带你们去看看?!”
“不可能!不可能!”张择善状若疯癫,不住摇着头喃喃自语。
“折扇子!折扇子!!”陈大钱连忙抓住他的肩膀一阵摇晃。
过了好一会,张择善才回过神来,他脸色苍白的笑道:“择善一时失态,倒让千户大人和各位见笑了。”
张鹏飞对张择善的反应也大感意外,平时他看张择善不过是有些读书人的责任感,但也没想到他对国事这么上心,不禁想到这人好危险,以后有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千万不能找此人商议!
“这些话有些过,你们千万别往外传。”张鹏飞又对叶大亨道:“现在有一件事需要叶壮士和工程队帮我去办?”说着对叶大亨耳语了一阵。
叶大亨听了脸上浮现疑惑之色,他问道:“将库房弄成这样,有什么用?”
“叶壮士自去按我说的办就是。”张鹏飞笑着道:“本千户自有妙用!”
叶大亨一拱手,带着工程队去了。
“千户大人!”张择善上来问道:“刚才所言,到底是大人心中所想,还是为了结好这叶大亨而故作虚言?”
“哈哈!”陈大钱笑道:“折扇子,我们老大的底细你还不清楚,这话当然都是哄这叶大亨的。”
“谁说是哄叶大亨的?”张鹏飞看向远处的海天,沉声道:“刚才所言当然是我心中所想。不然你们认为我建鱼厂、结好疍民艇民,又倒卖家产招募训练军士所为何事?不都是为了防备将来出现那万一之事!”
“你们都知道我喜欢玩闹,不过以前那些不过是小打小闹,这次咱们兄弟要玩就玩场大的!”张鹏飞继续在那自说自话,“人生区区数十年,最终不过归于黄土,只有像卫关内、霍骠骑、岳武穆、戚少保等人的功业方能万古长存!”
说到这里,张鹏飞豁然转身向张、程二人一抱拳,肃然说道:“张兄、陈兄,你们都是鹏飞最为亲近之人,鹏飞欲建功立业,不知二位能否助我?”
张择善、陈大钱二人两人都是一脸惊讶,这千户大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以前和他们说话可从来没个正行。
“千户大人志向高远择善佩服!”张择善心有所感,“属下愿随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老大!这建功立业的咱以后再说。”陈大钱却道:“不过你现下穿着内衣冷得瑟瑟发抖确实不甚好看,不如先去穿件衣服再说。”
张鹏飞听了陈大钱的话,直觉得一股无明业火自脚心直冲头顶,他不禁恶向胆边生,一把揪住陈大钱的衣襟拖过来,巴掌劈头盖脸的扇过去,边打还边咆哮着:“你个烂赌鬼!我叫你破坏气氛!我叫你破坏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