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望来几眼,我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紫浗花毒与合&欢散的不同之处在于,合&欢散还是可以让人保持意识的,而紫浗花毒之所以称之为毒,皆因为中了的人视觉、触觉、听觉等等都会变得十分麻木,从而让意识也变得逐渐涣散,这样的症状跟麻沸散差不多,但它不能像麻沸散那般用于手术麻醉完全是因为它兼有的催&情功效。
头痛欲裂,地砖膈得我全身生疼,眼里明明看得见东西,却始终落不进脑子里,所以看到的最终还是一片空白。感觉有人将我抱了起来,这人的动作还算轻柔,不像是与我有着深仇大恨的赵拓所为,我不由自主的伸手将那人搂住,无意识的将自己的唇送过去,抱我的人偏了下头让开了。
那人将我放在床上,我不受控制的起身抓住他的衣衫,随手就扯,那人挡了一挡,不过没敌过我中毒后的如狼似虎。我看不见也听不见,完全凭着毒性本能的扑过去撕扯他的衣服。拉扯间后脖颈突然一疼,而后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
恢复意识之后,我怎么也回忆不全当晚发生的事情,不过从赵拓的态度可以推断,那晚他应该没能睡到我,不然他一定不会对我黑面以对,而是早就兴高采烈的拿着这件事情去尽情羞辱周景了。我想这一定跟那晚出现的神秘人有关,但即便我想破了脑袋,也回忆不出丝毫关于那人的记忆。
卫王宫有春、秋二季狩猎的习惯,我是被提防和软禁的对象,自然不可能出宫,此番太后娘娘带着小卫王跟着新封的端王赵拓一同去围场取乐。我书信一封给赵龙,要他做好万全的准备,务必在那日试探王婉,如果有机会,就将她带到云州。我一直不敢确定王婉的心意,故而在此之前未有提前告知她,如果她先前与我所言非虚,那么在那个时候一定会跟赵龙离开。
奕澈也跟着王婉去狩猎了,整个紫明宫显得冷冷清清,我拿着平日里逗他的布老虎发呆,从听到赵拓他们出发的号角起就坐在园中,一直坐到夕阳落山。
我正打算回去用个晚膳,就见青霜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如何?”
我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期待她带来怎样的消息。
“围场那边出事儿了,太后娘娘和王上同时被人掳去,端王派人去寻无果,回宫大发雷霆,已经杀了好多人了。”
王婉果然还是对她的景哥哥情深意重,不仅自己跑了,还带着小卫王,赵龙果然是穆老爹亲自培养出来的穆家精英,办事水准高得简直令人刮目相看。
如今太后娘娘现身云州,声泪俱下的控诉小王上的皇叔,端王赵拓的累累谋逆罪行,让原本拥兵在云州,被赵拓斥成乱臣贼子的文昌侯倒成了护主的忠心大臣。
赵拓上蹿下跳了好些时日,但事已至此,明显是他做什么也不管用了。于是赵拓干脆直接顶着谋反的名头就登了基,大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爷就是篡位了怎么滴吧的架势。
我在紫明宫住得很是提心吊胆,时刻防备着赵拓各种可能性的打击报复,好在青霜也不是一般婢女,能被周景看中放在我身边,身手自然还是了得的,不过她一直都没能有表现的机会,因为这期间赵拓的确来过紫明宫几次,并且回回都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但就是没一次狠下手去的,最后都是恨恨的拂袖而去。
我跟赵拓委实没有对么深厚的感情,他不忍对我下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想用我来拿捏周景。但这不足以解释为什么他连扇我耳光泄愤的勇气都没有,若说他赵拓是个君子不屑对女人动手,这种说辞我是死也不会信的,我觉得每回他那扬起的巴掌之所以没能落下,其根本原因是因为他根本不敢。
但我又实在想不通他为何不敢?赵拓可以因为忌惮周景而不杀我,但绝对不会因为忌惮远在千里之外的周景而不抽我。
答应给陈、赵二国的洛川十城赵拓是送不出去了,因为那里有周景的兵马。赵拓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恨不能将我一块块的给凌迟了,把对周景的一腔愤怒全部加在了我的身上,我实在担心将来的某一天他会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混乱了头脑,不管不顾的就将我给了解了泄愤。
不过我的这个担心并未持续太久,因为赵拓目前唯一认可的好兄弟,还住在宫里的拓跋楼也暗地捅了他一刀,把他最重要的筹码,也就是我,给劫走了。
陈、赵二国的洛川十城都泡了汤,拓跋楼的沐阳城就更不必说了,周景在云州握着卫国几乎全部的兵马,想割城让地赵拓是门儿都没有,若说周景曾经还被人垢病怀疑,但现在他的身边站了太后和小卫王,手下的兵马瞬间从叛军变成了十足的正义之师。再看看赵拓这头,篡位登基带着与周景十分不成比例的兵马盘踞着区区王都,是个人都会觉得赵拓没有什么指望了。但我不确定,此番拓跋楼将我劫出宫,是想借此跟周景示好,还是……报灭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