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四日的休息,孙锦绣也能勉强下地了,她听说汶水村有座山,就离着家后头不远,孙锦绣便让孙景胜搀着她进山给自己采了些草药,回家熬了治伤。睍莼璩晓
不出七八日,孙锦绣的身子也好了大半了,就连额头上的伤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印子,放下刘海,将那印子遮了遮,也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大哥,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没做饭……”
太阳还没上三竿,孙锦绣看见孙景元回来了,很是奇怪,刚想要开口问,孙景元已经黑着脸转身进了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大哥,隔夜的茶喝了对身子不好,我给你去烧壶新的去。”
孙锦绣一把夺过孙景元手中的碗,就要转身却被孙景元一把拉住了。
“不…不用了,我喝隔夜的就好,我们这些庄稼人哪里有那么多计较!”
孙景元的言辞有些闪烁,似乎刻意躲避着些什么一般,劈手就夺过了孙锦绣手中的茶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孙锦绣看着孙景元这样,伸手用帕子替他擦了擦下巴上的水渍笑道。
“就算是大哥不要喝,景胜回来也要喝,我先煮了茶凉着。”
“锦绣…其实…其实我们家已经…已经没有……”
孙景元拽了拽孙锦绣的袖子,虽然一个大高个做出这种扭捏的动作来很是搞笑,可是孙景元脸上急促难过甚至是有些苦痛的神情却让人怎么样也笑不起来。
“没有什么?”
孙锦绣回头怪问,澄澈的双眸望着自己的大哥开口问道。
孙景元似乎知道自己已经瞒不住了,想着横也是一刀竖也是一刀不如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家里已经没有茶叶了,我们家如今就连茶叶沫子也买不起了!”
一听这话,孙锦绣皱了皱眉头,不禁想也没想就问道。
“家里头不是还有卫家的二十两银子?”
“很快就是清明了,到时候景胜就要交束脩,沧浪书院的束脩高一年就要十几两银子,过了清明还有端午,到时候先生们的节礼也一样不能少。”
孙景元将头垂得低低的,仿佛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听到这些,孙锦绣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怎么忘记了,孙家世代都要出几个读书人,当年自己的父亲就是考中了举人,所以母亲死活也要将弟弟送进镇上最好的书院。
“怎么会这样?”
孙锦绣只知道自己家里穷,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前些日子给自己看病也花了不少钱,恐怕就算是接下来他们不吃不喝只靠着卫家给的银子也交不了孙景胜的读书钱。
“是我没用,连田都种不好,施下去种子都死了,只有少少的几棵菜,恐怕连我们自己吃都不够,哪里还能卖!”
孙景元痛苦得直扯着自己的头发,痛恨自己连弟弟妹妹都照顾不好。
“大哥,我不读书了,从今天开始我跟着你一起种田!”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一道身影站在光亮之中,虽然不高大,却带着坚定的声音。
是孙景胜!
他并不是笨蛋,这些日子看着大哥的模样他也猜出了些许,虽然他很喜欢读书,但是这个担子不能让大哥一个人来担,所以今天他就是去请求退学的!
“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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